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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倆解開十幾年的心結。無端幫別人做嫁衣,想到這奶孃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

紗衣事小,可背後牽連著她全家老小,甚至還有她親生的一雙兒女,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說出去。

想到這奶孃冷靜下來,環顧四周,最終她視線定格在門口領頭的青霜身上。這小蹄子屢次對她不敬,今日更是擅自領一群下人進來看她笑話。本想日後騰出手來慢慢收拾,如今卻顧不了那麼多。

“老奴雖管著姑娘院中事,可哪有精力事事過問。這百蝶紗衣繡工精緻,正好咱們院中青霜精通繡活,老奴便叫她妥善保管著。”

青霜……這名字聽著怎麼有些耳熟。

還沒等阿瑤想清楚,門口青霜撲通一聲跪下來:“奴婢知道姑娘喜愛那件紗衣,便小心地掛在側間那個一人高的榆木衣櫃裡。隔三差五也只在衣櫃外面掃掃灰,並不曾再動過。可誰想方才奴婢去取時,紗衣已經不見了,奴婢真的沒有偷。”

“那側間一直是你負責灑掃,鑰匙也在你手上。不是你偷的,難道紗衣還會自己長腿跑了不成?”

“奴婢冤枉。”青霜急得眼淚都要落下來。

奶孃依舊不依不饒,“當日見到紗衣上那些活靈活現的蝴蝶你便直了眼,說不是你偷的誰信?”

青霜也知道這事自己說不清楚,姑娘前腳剛借奶孃說完何為下人,她後腳便出了這樣的事。偷竊主家財物,這得是多大的罪名,想到這她眼中淚水越積越多,終於止不住往外淌。

阿瑤看著她無聲流淚的眼睛,眼前閃現出前世她被誣陷時泣出的血淚,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我信。”

“什麼!”

不止奶孃,青霜也滿是不可置信地看過來。

“後宅灑掃丫鬟輕易不得出府,即便出府門房處也都會有記錄。麻煩貴叔查查,近一個月內青霜可曾出府,出府時又帶過什麼東西?”

胡貴很快拿著記錄府中下人出入的花名冊過來,“自姑娘生辰至今,三等灑掃丫鬟青霜統共出府一次,時為本月中旬,當時身上只繫了個荷包。”

“看來紗衣並未被帶出府,只能是藏在住處。青霜,你可願命人搜查住處,證明清白?”

青霜如今看自家姑娘,就像看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這會自然一千個一萬個願意。

三等丫鬟住處並不大,片刻功夫就被查個底朝天。那裡面哪有什麼百蝶紗衣,甚至連個料子好點的布片都見不著。

“紗衣莫非真的長腿飛了不成?”

阿瑤走到奶孃跟前:“我隱約記得,這院中任何房間鑰匙奶孃那都有一把。而且尋常丫鬟出門多有不便,奶孃卻打著我的名義來去自由,甚至好些時候都不用在這花名冊上記錄。這樣一來,奶孃想往府中弄點什麼東西,可再簡單不過。”

奶孃自知在劫難逃,這會也不哭天搶地了。看著阿瑤,她滿臉萬念俱灰。

“跟在姑娘身邊這麼多年,老奴卻落到如此下場,實在是無話可說。”

“沒想到我胡府竟然養了如此一隻碩鼠,老刁奴,看看你乾的好事,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在命胡貴將人帶下去時,胡九齡就已經命另一人搜查奶孃所居之處。奶孃在府中呆了十幾年,早已在阿瑤的寬容中失了謹慎,她夥同家人倒賣府中物件的賬冊,就擱在箱籠底下。

胡九齡本就是買賣人,拿到賬冊隨手一翻便知數目何等巨大。心下怒火上來,他再次一腳踹過去。這一腳力氣比方才還大,直踹得奶孃一口老血吐出來,軲轆幾圈落地後看到旁邊熟悉的賬冊,心知被識破,她腦子一轟暈了過去。

“抬下去好生看管,我胡家從不會要下人性命。”

胡貴點頭,老爺的確不會輕易取人性命,他只會讓那些得罪他的人生不如死。如今奶孃惹得的可不是老爺,而是老爺最重視的獨女,這可比惹著老爺還要嚴重。

喚兩個家丁過來將奶孃抬走,一道跟著退下後,胡貴又極為周到地喊了十幾號家丁,叫他們去“請”奶孃夫婿、兒孫等人過府“探病”。

後面這事阿瑤並不知曉,折騰了這會天已經大亮,宋氏便做主將早膳擺在她這。

色香味俱全的各色吃食擺滿桌子,丫鬟們悄無聲息地退下。熱氣襲來,面對著單聞味道就讓人食指大動的早膳,桌旁三人卻無一人動筷。

阿瑤抬頭,坐在對面的阿孃正一臉感傷地看著她。視線稍微左移,與她相鄰的正座上,阿爹正用從未有過的嚴肅目光仔細打量著她。

☆、玄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