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握著邰正源臂膀,狠狠拉近的二人的距離。
劍柄離心臟更近,豔紅的血卻是越發的刺眼。穆誠愣了半響,這才聲嘶力竭大喊出聲,“楚慈!我恨你!”
我恨你,恨你為我擋劍!
我恨你,恨你還是拋下了我!
我恨你,恨你從沒想過與我共度餘生!
穆誠之喊,令城樓之上不安之人轉眼看來。當他看到楚慈嘴角含笑,與邰正源同歸於盡之時,瞪大了眸子,摔了手中玉璽,一聲大喊,“楚慈,你怎麼敢!”
你怎麼敢?你怎麼敢這麼做?怎麼敢這麼報復我?怎麼敢拋棄所有,一了百了?
“楚慈!”
穆誠大喊,楚慈卻是拼著最後一絲力氣,握著劍柄,在邰正源心臟之處轉了一圈又一圈。
“大叔,死了吧。我們都死了吧。”一開口,便是一口血噴了出來。
楚慈只覺得自個兒說話之時猶如破風箱,一句狠話都說得太沒威懾。
邰正源滿臉的難以置信。他似想不透,為何拼了十餘年的人,會選擇自殺的法子來與他同歸於盡?以她的性子,不是應該與宋文傾反目成仇嗎?為何卻選擇了與他同歸於盡?
“結束了,所有的一切,在今天真正的結束了。”
在穆誠衝來之前,楚慈抬手狠狠一推,將邰正源推開,亦是將兩柄劍從二人體內拔出。
邰正源睜著雙眼,直直朝後倒去。楚慈咳嗽不止,卻是咳出一口又一口的血來。
“楚慈!楚慈!”
倒地之時,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接住。
穆誠看著她煞白的面色,看著她渙散的眸子,心中發恨,亦是惶恐。
“阿誠……”
楚慈剛一喚他,他便是搖頭說道:“你別說話!別說話,我帶你去找顧大夫,你別說話!”
“來不及了。”
一口又一口的血吐出,楚慈拉著穆誠的手,費力說道:“阿誠,我對不起你,我又騙了你。”
斷斷續續的話,自她被血染紅的唇間溢位。
“我騙了你,我讓你以命相脅穆將軍,可我卻不是要穆將軍幫我捉他,我是要與他同歸於盡。我累了,太累了,我不想再這般糾纏下去。”
“自我進宮之後,我心中便只有仇恨。我不曾愛你,從未愛過你。這世上,愛過你的,最愛你的,只有白綺安。她為了你,隱忍了十二年。你等我十二年,她等你十二年。你可曾看過穆白眸中的渴望?你可知曉那母子二人多麼希望你能用心看他們一眼?”
這一段話,她說了許久,說得極是費力。四周不知在何時安靜了下來,身旁也不知在何時立了不該立之人。
白綺安眸光復雜的看著楚慈。看著楚慈失了神彩的眸子,看著楚慈逐漸蒼白的面色。
“阿誠,孩子,是無辜的。你不該無視那視你為天的孩子。第一次你與白綺安同房,是我下的藥。第二次你與她同房有了穆白,也是我下的藥。你要恨,便恨我吧。從始至終,我都是在愚弄於你。你不該愛我,你該恨我。”
“不是的!不是的!”穆誠搖頭,始終不肯相信,“那日,那日你在車中分明與下人說過,你是想與我共度餘生的。”
“那是我設計引你入局。只為報復白綺安。”連呼吸都是刺痛的,楚慈只覺得每說一句話,都似拿刀子從心肺割到她的喉嚨。“阿誠,白綺安是真心愛你的。不要再傷害愛你的人,不要讓無辜的孩子再受冷落。”
她承認,她太無恥。以前是無恥到變成了自已最厭惡的模樣,如今卻是無恥到讓穆誠去承受不該承受的痛苦。
“不是的,不是的…”
穆誠來來回回便是這三個字。他不相信楚慈對他如此無情,他不相信楚慈連死也不肯說句真話!
“你便說句愛我又如何?你便說你愛我又如何?”說到最後,便是咆哮,“楚慈,你說啊,說你愛我,說你愛我啊!”
瘋了似的搖著她,也不顧那胸膛的血因此越發洶湧而出。宋文傾只想將人推開,可那人將楚慈緊緊抱住,他不敢去奪。
他怕,怕自已一動手,楚慈便消失在眼前。他怕一動手,就再也聽不到她的聲音,再也看不到她的模樣。
“楚慈,你為何這般狠的心?你為何就是不肯說一句愛我?”
像個被人遺棄的孩子一般,穆誠痛哭出聲,卻是緊緊抱著她,不肯鬆手。
穆言遠遠看著,直到大軍將江湖人士盡數捉拿,這才走過人群,看著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