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頗大,屋簷下放著許多的架子,架子上擺著一個個簸箕。
尚未走近,便瞧著一個下人端著藥走了出來。
那人看了楚慈一眼,卻是沒有說話,端著藥徑直走了出去。
嗅著藥味兒,楚慈微微一笑。
看來風業這會兒正等著這藥止痛。
走到屋簷下,只見簸箕裡都裝著半乾的藥材。
看了看空中的太陽,楚慈不由冷冷一笑。
宋文傾昨日出去了,今日回來也沒功夫將藥拿出去曬,那些人倒是平日裡用的順手,連將藥拿出去曬都懶得動。
倒是真會享受別人的勞動成果!
面無表情的進了藥房,便瞧著裡頭一個很大的藥櫃。
藥櫃上貼著標籤,字跡均是出自宋文傾之手。
看著熟悉的筆跡,楚慈也肯定了銀面修羅的話。這葉府的藥,都是宋文傾進山採的。
在外,他是被島主給養著的麻煩;可在這葉府,他卻是連下人都不如。
越想,她這心裡頭就越不舒服。
想著給銀面修羅的承諾,想著宋文傾過的日子,楚慈心裡頭便在琢磨著,怎麼讓喬錦騫吃個悶虧還不能吭聲?
一連煎了幾副藥,楚慈將藥都倒進了旁邊的小桶裡,又將小桶放進有水的水桶裡,這才提著水桶回了屋中。
留了一些藥在屋中,楚慈將桶蓋一合上,提著水桶便往後院而去。
冬梅二人早便洗好衣裳離了那院子。楚慈左右瞧了瞧,走到井前,擰了桶作勢打水。
放下桶又拉起來,楚慈提著水桶到了那荒廢的院子。
將小桶往草叢裡一放,楚慈擄起袖子,澆了些水到手臂上,又弄出些聲響,這才提著空桶走了出去。
出那院子時,楚慈那手臂上的水漬,以及面上的水珠表明她方才是在這院子裡淨了身。
風圖看著楚慈回了宋文傾的院子,這才轉身往後頭的院子而去。
喝了止痛的藥,風業在床上痛的直呻。吟,“這藥到底行不行啊?怎麼喝了藥還這麼痛?”
“對於藥材,他比誰都細心,若說他這藥沒用,外頭買的藥便更沒作用了。”風圖坐到椅上,沉聲說道:“我總覺得那楚月慈不如看起來那般簡單!”
風業白了風圖一眼,哼哼著說道:“她能如何不簡單?”
才說兩句,便是心肺都痛。風業一口氣分兩口喘,喘舒服了,又說道:“你還是給我想想,皇上為何對我動手?”
風業是肯定了,今日打他的人,必然與高順帝有關聯!這島上誰敢動他?他可不相信區區幾個乞丐就敢動他!
“沒有證據,這話可說不得!待島主來了再說。”
風圖想著讓喬錦騫來判斷此事,而此時的喬錦騫與高順帝卻是相對而坐,各不言語。
桌上已有二十餘張畫像,每張畫像均是不同。
高順帝隨手挑起一張畫像,語帶嘲諷,“喬島主,你都沒瞧過銀面修羅的模樣?”
喬錦騫搖頭,回的異常平靜,“早些年銀面修羅就在荒蕪島附近作案。皇上也知道,東曲往外那片山頭亂的很,他這流竄作案,功夫又高,我派人捉他許多年也是一無所獲。”
呵,睜眼說瞎話竟是這般順溜!
高順帝瞧著喬錦騫有恃無恐的模樣,便是一聲冷笑,“既然如此,還請喬島主派人將這些人都給抓了來一併審問!”
“這便是我匆忙而來的緣由。”喬錦騫面上是一副難色,“皇上,這裡頭不少江湖中人,且有幾人在江湖上還頗有地位。”
起身,挑出那幾副畫像,喬錦騫說道:“就說這束成,乃玄冢派大弟子;玄冢派乃淮南一帶有名的大派,在江湖上頗有威望。也巧那束成眼下就在島上,可是,臣真是不能去捉。”
高順帝眉頭微挑,卻不表態;喬錦騫輕嘆口氣,又拿了幾副畫像出來。
那些人,均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若是將那些人都捉了,只怕這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說了許多,喬錦騫最後作了總結,“這些人都是動不得的,若是強行扣押,只怕又是一場惡戰。可若不抓,又恐放過那銀面修羅。”
畫像鋪滿了桌子,喬錦騫嘆氣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高順帝將手中畫像往桌上一拋,坐回位上,冷笑兩聲,“喬島主,眼下不是當抓刺客?你倒是有這閒工夫追查銀面修羅?”
什麼叫搬石頭砸腳?這可不是搬石頭砸腳?
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