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退下吧。”高順帝揮了揮手,示意幾人出去。
三人行禮起身退了幾步,這才出了廳去。
看著三人離開,池顧搖頭笑道:“五殿下真是個孩子心性,瞧瞧他那歡喜的,那小丫頭跟在他身邊,他就樂成這模樣了。”
“能不歡喜麼?府上沒一個能省心的,終於有一個待他好的,他自然是捨不得分開了。”
高順帝說這話時,手裡頭把玩著佛珠。拇指大小的佛珠在指中緩緩轉動,就似它的主人在緩緩的轉著心事。
“也是,因著五殿下,喬錦騫可是恨死了喬賀宇。聽說喬錦騫還沒掌權便對五殿下多有苛刻;如今掌了權,對五殿下更是沒得說。”說這話時,池顧小心打量著高順帝的神色。以判斷往後當以怎樣的態度來面對宋文傾。
高順帝轉著佛珠,沉默不語;半響之後,接著自個兒的話說道:“朕也想瞧瞧,那丫頭能對他好到什麼程度?為了楚家,那丫頭能做到什麼地步?”
高順帝不接池顧的話,池顧一時摸不準高順帝的心思。卻也不敢再試探,笑著上前添了新茶,說道:“說起來,那丫頭也是不簡單的。當初能爬上太子的床,如今又是勾搭上了邰正源,眼下更是與五殿下不清不楚的。她倒是廣撒網,也不管五殿下是否得寵,竟也是不放過的。只是不知,這其中有多少楚柯明的意思?”
“楚柯明。”念著這個名字,高順帝冷笑兩聲,“做賊的人總是心虛。當年他露了馬腳,朕一拋餌,他便自個兒收拾著來了島上。他只道我是要對付他?呵,真把自己當了個東西!”
池顧雙手遞上茶杯,高順帝將佛珠往手腕上一戴,接過茶杯,緩緩說道:“方正傑那老奸巨猾的老東西,真當朕拿他沒辦法?朕便要讓他瞧瞧,他最後是怎麼死的!”
池顧立於一旁,輕搖著手中羽扇。
方正傑,太子少師,當年沒少在先太子背後出謀劃策。先太子失勢,他卻因著先皇的信任有恃無恐。更是仗著門下學生多,可謂桃李滿天下而不懼高順帝的皇威。
楚柯明來島上有高順帝的算計,可高順帝真正的目的,卻是為了算計方正傑。
誰讓楚月陌是方正傑放心不下的外孫女呢!
“聖上深謀遠慮,三年前撒的網,如今也當收了。只是這楚月慈又與五殿下這般……聖上要將五殿下一併收了麼?”
池顧相問,高順帝眉角微抬,說道:“文傾在這島上也有十年了吧?若邰正源與那丫頭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朕倒是樂意將她許給文傾,再讓文傾搬到東曲去。朕倒要看看,邰正源這縮頭烏龜,當初小小年紀能對錦馨下毒,如今三十而立,他還能耍些什麼手段?”
池顧心裡頭一琢磨,暗道:看來五殿下是沾了楚月慈的好處了!若非如此,怕是隻能老死在這南灣!
“黎府的事你仔細些,沈務去追那雕也沒回來,指不定這會兒跟哪路人打著。朕先出去轉轉,有人來,你便擋著。”
池顧一聽,忙伺候著高順帝回了屋子。
門窗一關,池顧拿出一個木盒子。木盒子開啟,裡頭是一個白玉盒。開啟了白玉盒,拿出一張藥水浸泡的面具,池顧問道:“聖上是要戴這副麼?”
“不了,到這兒還是別用以前戴過的,將最後一個陌生的面具拿出來。”
池顧應了聲是,立馬伺候著高順帝易容更衣。
話說楚慈二人出了廳中,自然去客房收拾收拾。
到了客房,風業這才拿眼上下打量著楚慈。看著風業那副不屑的模樣,楚慈也懶得理他。
宋文傾一副歡喜模樣,走到桌前,準備將風乾了墨跡的畫收起來。
怎奈他才出手,風業便快他一步,抬手一揮,那畫像便落到他手中。
“這畫像看著挺眼熟的啊。”
說這話時,風業另一手端起茶杯,看似要喝茶,茶水卻是一股腦的倒在了畫上。
“哎呀,真是不小心,看著這畫上美人兒勾人,竟是喝水都能喝歪了。”
說罷,風業轉眼看向宋文傾,微揚了聲音說道:“想必五殿下不會在意吧?五殿下生得一雙巧手,反正平日裡除了寫詩作畫就沒點別的事兒做了,大不了回府再畫一副就是了。”
宋文傾握著拳頭,看著風業將打溼的畫像撕成幾片又揉作一團時,視線轉向門外,點了點頭。
“五殿下向來懂分寸的。雖說皇上是來了,可是殿下這吃穿用度還是島主在照料著。知道的,說是島主大義;不知道的,只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