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玄玉將溫著的藥送上,輕聲說道:“娘娘,您該服藥了。”
‘啪’的一聲,碗被她揮落在地,黑色的藥汁濺了一地,碗更是被摔得粉碎。
玄玉也不多話,朝兩旁的宮女招了招手,宮女便恭順上前,麻利的將地上狼藉收拾乾淨。
當玄玉將第二碗藥送來之時,依舊被摔到了地上。
第三碗,第四碗……
數不清的碗被她給揮開,殿中瀰漫著濃郁的藥味。
玄玉二人始終不言,她揮一碗,他們便送一碗,好似知曉她會如此一般,一碗接著一碗送來,只要她能揮,他們便能送。直到殿中藥味實在是太重,外頭的人這才嘆了口氣,說道:“娘娘,您這又是何苦?眼下是何局面,您不是已經看清了?”
池顧之言,楚慈一聲冷笑。
聽得她這冷笑,池顧只覺得心中一涼。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此時的楚慈,讓人心中瘮得慌。
清了清嗓子,池顧說道:“裡頭悶著也難受,伺候娘娘喝了藥出來走動走動。外頭炭火燒得旺,娘娘出來走走,看看雪景倒也能緩緩心情。”
玄玉立馬又送來一碗藥。
是不是不揮碗,她就走不出這間屋子了?
楚慈冷眼掃了一圈,接過碗將藥大口喝下,碗丟回玄玉手中,便是自個兒起身下床。
玄華忙將一件梅紅色的氅子給她披上,三人出了寢宮,走向前廳,便見池顧一臉笑意立於桌前,“奴才叩見娘娘。”
那人跪地行禮,楚慈卻是走到窗前,看著外頭飄落的雪花。
此時的雪,比昨夜的雪大了許多。屋頂之上已是看不到琉璃紅瓦,院中樹上也是裹上了銀霜。
楚慈不理會池顧,池顧卻也不惱,自個兒站了起來,輕聲說道:“本擔心娘娘身子,此時看來,娘娘身子倒是恢復的不錯。後日便是五殿下大婚,聖上讓奴才過來問問娘娘,可需奴才準備什麼賀禮送去?”
猛然轉身,看著那淺笑之人,楚慈冷聲只道一字,“滾!”
聲音嘶啞,就似被風吹裂的木頭,聽得人心中難受。
池顧好歹是高順帝身前的紅人兒,這也是可憐楚慈才一再的容忍。再次被她喊著滾,豈能不惱?
心中不喜,可一想到楚慈對高順帝的作用,便又忍下了怒火,訕笑著說道:“奴才也是得了聖上吩咐過來相問一二,還請娘娘莫為難奴才。”
楚慈卻是不理,一拂袖,繞過池顧便出了大廳。
陌生的環境,不知出路在何方?清寒的眸子掃了一圈,楚慈一提氣便是躍上屋頂,眼觀四方。
池顧瞧她還不甘心的舉動,暗自搖頭。
聖上這就是在磨著你的性子呢,你如此折騰,不是自討苦吃?
不出意料的,紅衣之人起落於屋頂,引起了禁軍的注意。
沈務遠遠瞧著,頭疼不已。
這個從荒蕪島來的女人,他真不知道該如何去處理?總覺得她邪氣得很,一不小心就能招禍上身!
可是,哪怕不願理會,也不得不理。沈務飛身而起,將楚慈攔在屋頂之上。
“娘娘,天寒地凍,您還是回殿中休息的好。不然受了寒,可是大事。”
三年不見,這個男人還是那副模樣。只不過穿著禁軍統領的衣裳,越顯氣派。
楚慈冷眼看著來人,冷聲說道:“讓我走!”
姑奶奶,你走了,我就該死了!
沈務訕笑,“娘娘真會開玩笑!”
意見不合,楚慈到皇宮第一天就和沈務大打出手。當沈務發現楚慈比傳聞更厲害之時,心中驚駭。
短短三年,她內力便是如此深厚,功夫路數更是有些詭異。她這是如何做到的?
二人在屋頂大打出手,沒消片刻便引得眾人注視。
作為後宮之主,宮中妃子與禁軍統領動了手,皇后豈能坐視不理?
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到了院中,看著沈務拿楚慈沒辦法,便是一聲冷哼,“到底是個上不得檯面的!才到宮中便是如此囂張,你們還站著做什麼?還不上去把她給本宮捉下來!”
皇后下令,侍衛一擁而上。
沈務暗自抹汗,對於皇后橫插一腳很是樂意。
對楚慈之事也大概知情,加上之前便對她有所瞭解,如今又見識了她的功夫,所以,沈務聰明的想置身事外。
皇后對楚慈,那可謂是恨極!不為別的,只因為楚慈毀了楚月陌,害了她的寶貝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