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哭,不能讓人看了笑話,可她就是控制不住,就是止不住這該死的淚水。
她恨吶!恨自已,恨宋文傾,恨邰正源,恨所有的人!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老天要這麼待她?深愛之人將她送給他的父親,就是為了告訴她,她一個被人糟蹋的女人,就該如此被人欺凌踐踏?
楚慈失控的立於宮門之處厲聲大叫,就似宮中冤死的惡靈,在這飄雪的夜深,出來向世人宣告她的痛苦與不甘。
高順帝立於城牆之上,聽得下方哭喊,深邃的眸子裡微微閃爍,就似在做著什麼打算。
池顧心裡頭也是猶豫,也不知該讓楚慈在此發洩了再將人帶進去?還是將人弄暈了帶進去?
就在他猶豫之間,那哭喊之聲戛然而止。抬眼一看,楚慈竟是嘴角溢血倒在地上,失了意識。
空氣之中,瀰漫著重重的血腥味。在她倒地那一片,飄著迷眼紅霧,令人嘆息。
作孽喲!
池顧搖頭,心中莫名一嘆。
池顧朝玄華二人招了招手,二人便上前將楚慈抬上了馬車。
與黑衣人打了眼色,黑衣人便看了一眼守在城門看呆的侍衛。
這幾人,活不過今夜了。
馬車行遠,宋文傾將楚月蘭猛的一甩,直將那人給甩得跌倒在車中。
抬手抹去下巴溢血,握了雙拳卻無力道,讓他連發怒的權利都沒有。
“宋文傾,你對得起我!”
她的憤怒,一字一字的衝擊著他的心。他恨,他怨。可他卻無可奈何。
心口痛得厲害,那血亦是怎麼都止不住。抹到最後,他便也不理,坐到塌上,任血溼了衣襟,掀簾看著窗外飄落的雪花。
小慈,等我。你一定要等我!
楚月蘭抬眼看向宋文傾,見他狼狽模樣,心中冷笑,卻是委屈說道:“五殿下何苦為難我一介女流?池公公再三交待,可不能出了差錯。臣妾也是沒法子,難道五殿下還能扭轉局面不成?”
這話說的委屈,卻也在嘲諷著他只能任人擺佈。
不想看這噁心的女人,宋文傾猛的閉眼,似這樣眼前的人就不存在一般。
楚月蘭面上冷笑,自個兒爬了起來,彈了彈衣裳,心中說道:“你再不待見我,也要與我成婚。楚慈不是厲害嗎?她為何不能嫁給你?說的好聽是楚妃,到頭來還不是個妾?”
想當初,楚月澤說她這輩子也翻不了身。如今,她便要楚月澤瞧瞧,到底是誰翻不了身!
相愛相殺:二嫁絕境恨意生 0428:掌嘴!
楚慈被人帶進宮,安置在早便準備好的宮殿中。
安排妥當了,池顧便去御書房覆命。
看著高順帝坐於桌後垂眸思量的模樣,池顧小心問道:“聖上,恕奴才愚昧,楚慈在東曲已是失了名聲,聖上為何還將她帶進宮來?”
高順帝看了池顧一眼,輕飄飄的說道:“她不進宮,誰來陪朕演戲?”
演戲?池顧愣住。
高順帝冷聲一笑,“這世上,能與朕一樣恨邰正源的,不再是東明修。”
看著池顧不解的模樣,高順帝又是一笑。
楚慈受人算計,已是不爭的事實。楚慈愛的是宋文傾,也不必再懷疑。可是,這二人,卻因為邰正源的算計走到這一步,要說楚慈不恨,那才是可笑了!
至於那個東明修?
呵,一個有了二心的人,已不能全心全意的配合了。只怕東明修此時的服軟,只是為了尋機會將她帶走。
“交待下去,好生看著她。按計劃行事,不把她逼到絕境,如何能讓她恨盡天下人,為朕所用?”
池顧只覺得骨子裡一寒,忙垂首應是,退步出了御書房。
起身走到窗前,看著外頭的雪越下越大,高順帝嘴角微勾,輕聲說道:“楚慈,你不會讓朕失望的!”
惡夢,一個個惡夢籠罩著床上的人。那人面色蒼白,眉頭緊鎖,似在掙扎,似想逃避。
當她猛的坐起,看著陌生的地方之時,眸子裡逐漸恢復了清明,卻也染上了一股股的恨意。
她的思緒,從她醒來之時,一點一點的往後回憶。
直到將這幾年的經歷都想過了,她的心也越冷了。
所謂愛人,就是走到最後,將她徹底拋棄,看她任人踐踏。
所謂夫妻,也就是那林中之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離。
玄華聽到動靜,忙上前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