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線索,查出朝中敗類。
這一仗,打得相當的漂亮。高順帝並未失仁君之名,楚慈也並不是禍亂朝綱的妖妃。四皇子與二皇子相互勾結,非但有弒父之罪,更是為禍百姓。如今,二人伏法,底下那些為虎作倀的官員也跟著落敗,百姓歡呼,高喊‘皇上英明。’
高順帝將楚慈接出了冷宮,卻是先去了辰湯殿。依舊是一人一頭享受著溫泉,釋放心中的陰霾。
“再過三日便是穆誠與白綺安大婚之事。”泡了溫泉,二人回了御書房,高順帝問道:“你可要去瞧瞧?”
楚慈點頭,嘴角是一抹溫和的笑意,“怎麼說也算是戰友,自然是要去的。”
她這不喜不怒的話,令高順帝看不出她的本意。可有一點卻是清楚的很,她去,不是去祝賀,而是去給白綺安添堵。
輕嘆口氣,摟著她上了床,說道:“睡吧。”許久不曾抱著她入眠,那些夜裡竟是有些想她。
楚慈也不多言,閉目而眠。看著懷中之人,高順帝忍著那躥起的欲。望。他想,現在還不是時候。至少,得等她敞開心扉,才能完完整整的得到她。
月色如洗,明晃晃的卻令人心中壓抑。穆言給東明修添了酒,搖頭說道:“喝不下便不要喝了。”
地上已是擺了許多酒罈,二人你一碗我一碗的喝著,這也喝得差不多了。
東明修擺了擺手,端了碗便是一口飲下。嘴角的酒溼了衣襟,卻是無心理會。重重將碗放到桌上,卻是失笑,“早便知道她不會放過我,卻是心存幻想,覺得她不會對我出手。”
此言,換來穆言一聲輕嘆,“你自已也要去賭的,怪得了誰?”
“我不怪她。”舍了碗,拍了封,直接提壇而飲。‘咕嚕咕嚕’如同飲水之音,令穆言蹙了眉頭。一把搶過東明修手中酒罈,沉聲說道:“到了如今局面,你喝死了又能如何?她要動你,你不是心甘情願?”
“是啊!心甘情願啊!”東明修失笑。
從楚慈說那‘誰也過得不痛快’起,他便知道,楚慈絕對不會放過他。所有曾經傷過她的人,她都不再記那所謂的恩情。如今的她只知道如何換取高順帝的信任,只知道如何讓高順帝瘋魔,只知道如何令自已立足。
那些人看似將楚慈逼到了絕路,卻不知此乃楚慈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冒險之舉。以退為進,麻痺眾人視線。若是成功,二皇子和四皇子這兩股勢力必然除去,楚慈也能被正名。高順帝更能名正言順的殺了那二人,還無人敢出來多言一句。若是失敗,楚慈也不過是一死。
“剪除勢力,要的不是證據,而是一個契機。這個契機,必須有人犧牲。而她,什麼都顧;不要名聲,不怕死亡,她一步步走進自已布的局,以自身為餌,引得眾人進局,就在這場局中,她不懼死亡,直到勝利。”東明修眸光已是有些迷亂,看著空中的月色,悲涼說道:“她一介女流,承擔了這麼多。生生死死那麼多回,如今更是助皇上完美收尾。命運捉弄,她如今是誰都看不清……”
頓了頓,東明修搖頭說道:“不,那個人看得清。不然,如何能心痛的要死,卻還要陪著她走下去?”
最不好受的,必然是那宋文傾吧?所愛之人不顧生死的算計,宋文傾看在眼中,想必跟剜心似的難以承受。
穆言嘆了口氣,東明修卻是奪過酒罈大口飲酒。楚慈非得讓穆誠與白綺安成婚,非但是要讓白綺安痛苦,更是要藉此機會打壓穆言和東明修。
兩大武將強強聯手,哪個皇帝不忌憚?越是這種時候,這二人便越要低調,最好是把手上的兵權都交出去,才能讓天子放心。
去年因抵禦南瑤才到手的兵權,如今卻是被楚慈這麼一算計只能交回。哪怕他想用這些兵為她做些事,都是痴心妄想。
“你還在意那兵權?”穆言靠在柱上,笑著說道:“我早就想將這兵權給丟出去了,整日過得提心吊膽的,連媳婦兒都不敢娶!眼下正好,待兵權交出去了,我也做個閒散之人,將我那美嬌娘娶回府,安安心心的傳宗接代!”
最關鍵的是,不必再整日擔心著邰正源想造反而揪心。手上的權利越大,穆言心中便越是害怕。如今穆誠也尋到了,他也不想再滲和太多。
東明修搖頭,卻是不再多言。畢竟,有些事,還是放在心中的好。
次日天明,楚慈醒來便對上高順帝那雙有些異樣的眸子。當她起身之時,那人將她摟住,啞聲說道:“先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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