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與邰正源的名字,就像是烤紅的鐵,一點一點的烙在她的心上。
“既然計劃已毀,不如聽天由命。既然她沒搜出東西還能捏造出所謂的冊子,不如將那東西送出去,看看她能否脫身。”
村中,不少人面色惶恐;山腰,邰正源步伐沉穩的往上而行,“巴青學這些年沒少收東西,五日前你送去的東西,想來他也記著的。至於我給的,他必然也不會漏記。”
卷二:二嫁欲斷魂 0282:杖責一百,以儆效尤!
邰正源之言,宋文傾面色一變,追了上去,“你為何非要置她於死地?”
“哦?”回身看著宋文傾,邰正源似笑非笑的問道:“我引你入局,引她入局;事到如今,在我跟前你最想問的是什麼?”
這般輕易就被邰正源看破,宋文傾沉沉一個呼吸,“非得如此?”
“事已至此,還能改變?你若真心愛她,不如衝下去告訴她,告訴所有人,這一切都是我一手安排。”轉身繼續前行,邰正源語態輕鬆,“或許她的本事出乎你我意料呢?或許她真能得到東明修的賞識,給你機會進了軍中呢?”
宋文傾看著那人遠去,無雙的容顏之上盡是掙扎之色。
他對邰正源的算計不滿,邰正源對他的搖擺有怨。如今楚慈選擇了他,他又不配合邰正源的計劃,所以,邰正源是要讓楚慈對所有人都不再信任。
一切打回原形,從原地重新開始。若楚慈能活下來,對他,卻是不再信任了。
厚厚的冊子唸了一小半,東明修一揮手,成懷便將冊子給了東明修。
都不用東明修開堂審問,冊子上記錄的一個龍形玉佩就能株連九族!
龍,那可是天子之物!可這巴青學,卻是膽子肥到讓人震驚!
只是一揮手,早便嚇得手腳癱軟的巴青學就被人架了起來。那二人拖著他走了兩步,巴青學才大聲喊冤,“冤枉啊!那分明就是有人栽贓陷害,冤枉啊……”
“不急,先帶回去,等東西都搜出來了,再喊冤枉也不遲。”冷漠一揮手,東明修沉聲說道:“今有物證證明巴青學勾結山匪,魚肉百姓。成懷,速帶人前去搜查,一經查實,打入大牢,聽候發落!”
“是!”
成懷清點了二百餘人押著巴青學一眾離了村子。顯然那頭的熱鬧比這裡的熱鬧更好看,百姓都跟著回了鎮子裡。
許老與周老二人卻是老神在在,半分沒有起身的意思。
東明修看了看楚慈,又看了看二位老者。沉默片刻,轉身看向楚慈,“冊子,從何而來?”
想了太多,也懷疑了太多,東明修開口質問,楚慈沉聲回道:“楚慈不知。”
“既然不知,你所言有冊子記錄,全是虛張聲勢?”
楚慈還未回話,周老耷拉的眼皮開了一絲縫,斜挑著楚慈,“王爺,老夫對冊子從何而來沒有興趣。王爺還是說說,五皇妃目無法紀以百姓為餌當如何處罰的好。”
此言一出,楚月澤便是一聲怒罵;好在穆誠此時還算理智,拉著楚月澤之時,悟了他的嘴,才不至於讓楚月澤才學的那些髒話飆出來,給楚慈找麻煩。
許老亦是睜了半眼,慢吞吞的說道:“今日王爺請我們來,可不就是來給百姓一個交待的?王爺要問旁的,也當去衙門裡問,至於這以百姓為餌,卻是要給個結果的。不然老夫給皇上的摺子裡,可是沒法交待的。”
兩個老狐狸狡猾的很。這種事牽扯太廣,他們既然被請來了,事情鬧的這麼大,肯定是要給高順帝修書稟明情況。可這裡頭算計太多,他們這年歲也不想滲和太深;故此,只尋了一個對他們有利的讓東明修給個結果。只要該罰的罰了,該辦的辦了,他們也能回去了。
東明修看著楚慈,手中的冊子不由的握緊。
楚慈此時是真的沒有什麼可交待。可就因為她無話可說,所以,東明修視此為挑釁。
巴青學記帳的冊子她居然都能弄得到手,還有什麼是她辦不到的?這場局中,她殺了他多少兄弟?為了達到他所謂的滿意,得到她想到的答案,她居然如此算計於他。她還有什麼是做不到的?
舉目掃了一圈,看著村落中橫七豎八的屍體,又看了看對面的大山,東明修眸光清冷,面無表情的說道:“前鋒首領楚慈,雖剿匪有功,卻因未曾請示本王,擅自行動之過,險置百姓於危難之中,險置剿匪之軍於不義之輩。今,以軍法處置,杖責一百,以儆效尤!”
楚慈勾唇一笑,似對此毫無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