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猶豫了。
宋文傾將她拿反的帳本給調了一圈,聲音平緩的說道:“小慈若是不放心,帶著南易追去便好。我很好,你不必擔心。”
楚慈二指捏著帳本,爾後緩緩鬆開,“不了,我去衙門一趟,這事與郡王說一聲比較好。”
瞧著楚慈出了鋪子,宋文傾便是將信重重的丟到了櫃上,將一旁的南易給嚇的大氣都不敢喘。
好半響,南易才走了過來說道:“堂主莫惱,夫人這也是顧及堂主的感受才不去追的,這不表示夫人心中是有堂主的?”
“可她恨不得一步就衝去衙門找東明修!”找東明修做什麼?還不是為了那個吃裡爬外的楚月澤!
居然敢收拾東西走人!寧可跑去追著白誠也不願意在這裡好生待著,那小子分明就是看不起他!那小子若是大難不死,是不是就直接與白誠定了她的終身?
前鋒先行,這麼重要的事,外人絕對不可能知道!可楚月澤跑出去那麼久,夜裡便是收拾東西離開了,不是有心人告訴他,他如何能那般巧的追上隊伍?
南易顯然也是想到了這點,低聲說道:“雖然這訊息可能是白師父透給楚少爺的,可是,不代表白師父就對夫人是真有心思的……”
被宋文傾的寒意給驚著了,南易乖乖閉嘴,不敢多言。
話說楚慈大步進了衙門,由衙役引著到了書房。此時東明修正在桌案後看著地圖,對於楚慈突然造訪,顯得有些意外。
楚慈說明來意,東明修眉頭微蹙。
也在此時,一身戎裝的白綺安提劍而來。瞧著楚慈時,眉頭一挑,笑著問道:“皇妃怎的在此?”
楚慈還未回話,白綺安身後的白綺琴便是笑道,“這還用問,皇妃必然是來與表兄商議剿匪大計!”
楚慈汗顏,擺手說道:“我不過一介女流,如何懂得那些戰場之事。”
那姐妹二人相視一笑,白綺安將劍放到桌上,一聲朗笑,“五皇妃可真是謙虛!黎睿帶著五皇妃親訓的前鋒先行,後日我與表兄便跟去剿匪。”
楚慈微感詫異,回頭看了東明修一眼,瞧東明修點頭,這才說道:“果真是巾幗不讓鬚眉!白小姐可真中女中豪傑!”
白綺安抱拳一笑,表示過獎。
三人寒暄一番,東明修這才說道:“楚月澤習武不過半載,又無行軍的經驗,此次而去,實乃魯莽。待我去了,將他扣于軍後,必然將他安然帶回。”
楚慈自然道謝。
雖然此舉傷了楚月澤的自尊,卻總比丟了性命要強。
哪個士兵上陣之前不演練的?就算是臨陣捉兵,也得懂得基本的作戰規則!楚月澤那愣頭青兒一去,指不定就是送去挨刀子的!
說到底,也是護短啊!
楚慈回鋪子時,外堂只有南易一人。瞧著楚慈回來,南易想了想,說道:“前些日子皇妃說要做什麼揹包,玄玉二人按皇妃圖紙琢磨了半月,做了一個出來,方才皇妃去衙門時,玄玉送了過來。”
要說,這包送的也真不是時候。
南易往後頭瞧了瞧,小聲說道:“五殿下拿著包直接就進去了,一句話也沒說。”
楚慈瞭然點頭,掀了簾子進去。
進了屋中,果見宋文傾在櫃前裝著什麼。
過去一瞧,便見純黑色的包裡裝著她的運動衣,還有幾盒藥脂。楚慈張了張嘴,最後輕聲一嘆。
“我知道小慈放心不下,若是小慈要去,我也不會攔著。我只希望小慈帶著南易過去,我也比較放心。”將包扣了起來,宋文傾轉身看向楚慈,似在強顏歡笑,“小澤說的不錯,我一無是處,不能護你,不能給你想要的日子,只能靠著你一步步走到如今。我……”
“我的小伍是偉大的。他堅韌,他不放棄,他被人壓制十年,卻沒有自暴自棄。他寄人籬下,卻是靠著自己雙手養著自己。成果被他人蠶食,受他人所欺,卻從來都是雲淡風輕,從來沒有歇斯底里。”
走過去,楚慈一字一句,輕緩的說道:“旁人看不到小伍的努力,旁人看不到小伍的好,那是他們沒這福氣。就像小伍的面容,旁人只知小伍相貌醜陋,又如何知道這張臉恢復之後,是何等的傾絕天下。我很慶幸在最好的時間瞧著了小伍的好,有機會與小伍走到一起,佔有這份旁人所不知的美好。”
“可是我……”
“我相信小伍是堅強的,會一直這麼堅強下去,會給我想要的日子。初時的相互利用,也會因為他的堅強而變成美好的未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