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空,飛躍而起,呂布借勢橫揮大戟,四顆人頭齊齊飛上天空,鮮血如瀑。
“嗚嗚嗚嗚……”號角聲愈急促,漢軍鐵騎就像一柄大鐵椎,殺入叛軍之中,刀劈矟刺,如雨而落,瘋狂殺戮。
“快……快……不要糾纏……不要糾纏……”呂布連連暴喝,衝在最前列,率領漢軍鐵騎一路衝鋒,叛軍似bo開1ang裂般退往兩側,無力阻擋分毫。
漢軍騎兵到達西安門下,遇到了麻煩,說到底,城門就那麼大,裡裡外外全是叛軍,密密麻麻,數不勝數,想要從此突破,絕非一件易事。
這時,呂布身為無敵猛將的作用便顯1ù出來,只見他將長戟收於馬鞍側方,手挽三百斤強弓,搭上一根狼牙箭,城門口的一名叛軍將領應聲而倒。
呂布並無就此罷手之意,又解數箭,連珠而,所瞄準者,皆是身披魚鱗精甲的叛軍高階將領。魚鱗甲與漢軍士卒裝備的鐵札甲不同,鐵札甲只有百餘甲片,而魚鱗甲卻是由大大xiaoxiao數百上千鐵鱗片編聯而成,最善於防守弓箭、矛矟這等尖銳兵器。不過呂布可是一名神射手,專挑眼眶、面頰、咽喉下手,無有不中,例無虛。
呂布電光火石間射殺數名叛軍將領,成功引起敵方sao動,乃收弓於袋,重執大戟,快馬馳至城門,長戟上下飛舞,劃出一道道嗜血的弧線,宛如死神之鐮,盡情收割著叛軍士卒的xìng命。
呂布大展神威,對漢軍的jī勵是顯而易見的,本來士卒見敵人眾多,心中不免生出悲觀,此時卻不再多想,尾隨呂布之後,一往無前,捨命相搏,全力衝突。
城外幾名叛軍將領面面相覷,對方肯定不是想和他們來個yù石俱焚,看情形是yù突圍。己方求利,對方求活,雙方並無利益衝突,何必在這裡打生打死,完全沒有必要。幾人很快達成共識,命令士卒讓開一條道路,放對方離開。
呂布殺出重圍,逃至博望苑舊址,此地為昔日世宗武帝太子據通迎賓客之地,位於長安以南五里處,呂布在這裡稍作喘息,最後瞭望一眼“沸騰”的長安,把牙一咬,繼續向南逃,一直跑到十數里外的下社,不見叛軍追兵,才停下來休息。
此番隨呂布突出者,共計五百五十餘人,馬近千匹。毫不誇張的說,換一個人統領,絕對做不到這麼xiao的傷亡,僅憑這一點,呂布就足以自傲了。
呂布信馬由韁,目1ù哀傷,他現在的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適才,他眼睜睜的看著部將宋憲墜馬而死,另外李封也不知所蹤。當年晉陽城外,呂布以百騎衝擊十萬胡陣,那是他的成名之戰,宋憲、薛蘭正是倖存下來的勇士之一,也是其中的佼佼者,雙方有著遠一般人的生死情誼,他們的死,對呂布是個不xiao的打擊。
“將軍……”張遼策馬從後而來,年輕英俊的面龐滿是疲憊之色。
呂布轉過頭來,輕輕“嗯”了一聲。
張遼生於北疆,有著邊地人所特有的爽直,不喜藏掖心事,從來都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只聽他朗聲說道:“將軍當真要去投奔袁公路嗎?”
“文遠好端端的,怎麼又提起此事?”呂布眉頭微微皺起,神色不悅。
“依我看來,投袁公路不如投蓋驃騎。”張遼直言道。張遼之於呂布,就像歷史上關羽和劉備,並不是純粹的君臣關係,所以張遼才可不看呂布的臉色。
呂布聞言冷冷一哼,道:“文遠豈不知我與蓋子英之間齷齪?”
張遼不以為然道:“將軍同蓋驃騎不睦,非為sī怨,乃是公事也。今叛賊得勢,長安陷落,天子危急,袁公路兵微將寡,即便我等助其攻破武關,又能有何作為?相反,蓋驃騎揮軍十餘萬眾,進bī京兆,距長安不滿百里,乃是救國之不二人選。”
呂布冷笑道:“投河朔,我必被棄置,文遠則可得到重用。”
呂布明顯話中有話,張遼氣得臉色漲紅,還要再勸,呂布心中不耐,大手一揮道:“我意已決,文遠務勸……”
“……”
呂布突出長安時,長安諸門幾乎全部落於叛軍之手,司徒王允、司隸校尉黃琬、城門校尉種輯,衛尉崔烈、越騎校尉王頎、太僕魯馗、大鴻臚周奐等人率領家兵、潰卒,退守長安諸街道,展開jī烈的巷戰。
叛軍多日來攻打長安,歷經辛苦,積累了一肚子的怨氣,如今進入長安,眼睛猩紅,逢人就殺,本來置身事外的長安士民不可避免受到bo及,不得不硬著頭皮抵抗,戰火轉眼間瀰漫全城,到處都是震耳yù聾的喊殺聲和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