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過兵,還說得過去,你呢?我看你在西域的幾年算是白混了!”
假侯蓋觀雖和蓋俊同輩,卻已是三十多歲,被罵得抬不起頭來。
羌人吾己乃兩名逃兵的屯長,難逃罪責,他撲通一聲伏叩於地,狠道:“司馬息怒。我一定將那兩人追回,扒皮抽筋,挫骨揚灰。”
馬騰羞愧不已,也下毒誓。
沒等蓋俊有所回應,蓋胤進來說營門外有數十百姓扭送兩個披頭散的胡人求見。
“被抓回來了?”這在蓋俊的意料之中。羌人不通漢語,出入漢境,怎麼可能走得遠。
二羌被押進大帳時,帳中兩營將官皆已在座,因親衛曲不設屯長、假侯,軍官共計有屯長二十五名,軍侯六名,假侯五名,加上蓋俊、沮渠元安及其親隨,合計五十餘人。
“為何要逃跑?”蓋俊透過郭銳問道。郭銳現在是射虎營楊昂率領的右曲屯長。
一個羌人跪在地上瑟瑟抖的回答:“路途太遠太險惡了,我怕再也回不到家鄉。”
蓋俊聽後默然,良久問向楊昂:“依罪當如何?”
楊昂回道:“依罪當斬。懸營門,以儆效尤。”
蓋俊皺眉道:“懲罰是不是太重了?把他們編入先鋒吧。”
“不可!司馬,此二人已無戰心,極易影響兵卒士氣,必須得斬示眾,震懾不安。”
“好吧……”
楊昂見蓋俊答應得勉強,只好由自己來當這惡人,向蓋俊一拱手,沖帳外吼道:“來人!將此二人推出去——斬!”
第二卷負笈進京第一百二十章心之所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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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一路行來,雖然沒有生過惡性行為,但偷雞摸狗總是避免不了,自從在營門掛上兩顆血淋淋的腦袋後,後面的日子裡不僅未再出現逃兵,士卒們也老實了許多。
慈不掌兵,古人誠不我欺。
四月下旬,大軍順利越過函谷關,抵達京都雒陽城郊。
皇帝第一時間下詔相召,蓋俊深惡劉宏其人,本想以“中原危急,不敢耽擱”為由拒絕了之,可前來傳達聖諭的是袁紹,他可以不給任何人面子,當中包括大漢之主,卻不能掃了大兄的顏面。
袁紹在蓋俊的陪同下巡視軍營,特別是親衛曲三百人,盡為勇士,殺氣騰騰。袁紹笑著說道:“壯哉!大漢兵卒,以涼、併為雄,果然不假。有此等強軍,足已橫行天下。”
蓋俊搖搖頭道:“外強中乾而已。沒有經歷過數場乃至數十場鐵血戰陣的軍隊,稱不上精銳之軍。”
“是子英你的要求太高了吧?”袁紹笑笑沒有爭辯,他知道蓋俊此刻對戰事兩眼一抹黑,解說道:“黃巾暴起,八州俱亂,不過若論威脅,唯有冀、豫、荊三州。此三州皆可進抵京師雒陽,為重中之重。冀州乃是賊張角的大本營,經營經年,信徒眾多。朝廷使北中郎將盧植率北軍五校士、天下諸郡兵經河內直驅冀州。同時護烏桓中郎將宗員率領幽州突騎南下,與盧中郎形成南北夾擊之勢,目前雙方僵持不下。”
“荊州威脅最小,其一賊馬元義被殺,致使黃巾蛾賊群龍無,各自為戰。其二雒陽與荊州之間,有廣成、太谷、伊闕等四五道關隘,每關立校尉一名,營兵千人,由大將軍何進統籌排程指揮,蛾賊想要一座一座打下來無疑是妄想。”
“豫州……”說道自己的家鄉,袁紹眉頭不自然的蹙了一下。
“豫州如何?”蓋俊問道。
“豫州的暴亂規模遠遠過了我等的想象。”袁紹頓了頓,又道:“其實不是想象不到,而是故作不見罷了。豫州面積狹小,卻有戶百一十萬,口七百餘萬,是我大漢國人口第二多的一個州,僅次於天府之國益州。而豪族數量則為第一,上好的良田乃至中田,皆屬豪族。民無田地,生活困苦,幾不能生存,遇亂又怎會不掙扎求生?”
蓋俊臉頰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
“豫州以賊波才軍勢最盛,有兵十餘萬,如陵之役擊破太守趙謙軍,乘勢進入潁川,一度直逼轘轅關,雒陽震怖。右中郎將朱儁在陛下的催促下倉促率兵兩萬出轘轅關,並豫州殘兵及揚州援兵兩萬餘邀戰。波賊利用漢軍急於求戰之心,誘使深入大敗之。不久前皇甫中郎將兵兩萬前往支援……”天下大勢之所趨,非人力所能阻也。幸而袁紹有足夠的力量撥動它,為了解除黨錮,他對太平道視而不見乃至暗暗資助,又在關鍵時刻捅太平道一刀,迫使其倉促起事,可是並非所有事都能掌握,比如豫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