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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一時居然被逗樂了,微微展顏一笑。

薛池頓覺室中流光溢彩,他平凡的面目都生動了起來。

時謹道:“我知道的線索太少,若不考慮外人,就這家人來說,老夫人和男主人都是希望維持家中平和的。這樁事故,能從中得到利益的無非是這家夫人,和你好友的親孃了。”

薛池啊了一聲:“好友的親孃?這怎麼可能?那有自己劫殺自己的。”

時謹挑了挑眉:“為何不可能?從你方才神情,便可知這對母女另有蹊蹺。唯一被綁走的就是你這好友,其餘只損失了下人,她親孃身邊要緊的人可是半點損傷亦無。事後她便是最大的受害人,一經查實,將事推在夫人頭上,夫人可還好得了?

凡事從結果倒推緣由,再荒誕不經的真相也是有的。只不過天下這般狠心的親孃倒也少見。”

說著他抬眼看薛池,似笑非笑。

薛池心中一動,突然想到曾數次見到小曹氏那令人不寒而慄的笑容,一時也不免動了些疑,時謹說天下這樣狠心的親孃少有,可小曹氏根本就不是她的親孃,而是一個報仇心切的女人。只是小曹氏對她的處處關愛也是歷歷在目的,她與小曹氏雖不是真母女,但彼此之間卻是當真處出了幾許情份,難道小曹氏當真會這樣對她嗎?

一時薛池百爪撓心一般想知道真相,面上神情一會驚,一會怒,一會疑,一會愁。

時謹目光淡淡的將她種種神情看了個遍,唇角不免又勾起一絲笑意:“你好友勢單力薄,一切盡在他人掌握之中,若想找證據尋真相,那便是一個難上加難。唯今之計,只在一個‘詐’字。”

薛池募的抬眼看他,不由問道:“詐,詐誰呢?”

時謹微笑:“若是直接詐這孃親,不免打草驚蛇,陷己於不利。不如從她身邊親信之人下手好了,這便要看你好友覺得誰更好得手了。”

薛池簡直覺得醍醐灌頂,腦中靈光一閃,已是得了主意,嘿嘿直笑:“好呀,我就給她來個冤鬼索命。”

當下興沖沖的再三道謝,回了府中。先尋了方才陪同她出門的青書、重紫說話:“方才我與時公子所說之話,你們該也聽出些蹊蹺,可要去告密?”

青書、重紫對望一眼,齊齊跪下:“婢子不敢,已是姑娘的人,再無二心。”

重紫漲紅了臉道:“婢子等從小便知要對主人忠心不二,身為奴婢,若賣主求榮,事後也定為人不齒,落不得個好結果。姑娘大可放心。”像她們這樣要放到主人身邊貼身服侍的,自是從小就被洗|腦,忠誠是第一品質。她們四人又是榮恩公府調|教後連著身契送來的,不管小曹氏怎麼想,榮恩公府可真當薛池是外孫女兒,這服侍的人身上八成是不會動手腳的。

薛池心中一琢磨,抬手將兩人扶了起來:“我並不要你們赴湯蹈火,只不過要你們不要出賣我罷了。放心,日後若有變故,我總能放還你們的身契,還你們一個自|由身的。”

兩婢女自是百般表忠心,薛池卻心道豈有人天生願做奴僕?若她們當真忠心,來日必放了她們。

心中這麼一想,也就不再多說,當即打發青書去查探信孃的蹤跡。

不知為何,她直覺便是要從信娘下手。

***

夜色漸深,小曹氏躺在貴妃椅上,半撐著頭,嘴角微微帶著點笑意。

信娘在她背後,用梳子沾了髮油替她通頭。

小曹氏突然嘶了一聲,信娘一驚,舉起梳子來看,梳子上居然掛下了幾根長髮。

信孃的臉色一下變白了,咬著唇微低下了頭,一副任打任罵的樣子。

誰知小曹氏今日卻並沒沉下臉來,只道:“罷了,你下去。”

反倒是柴嬤嬤往信娘頭上扇了一巴掌:“你這死丫頭,做事越來越不上心,木木愣愣的!”

信娘任她罵了一通,退了出去。

她袖著手低著頭往前走,正要回自己房裡,突然有個小丫頭衝上來拉她的袖子:“信姑姑,我們姑娘怕是這兩日被嚇著了,正做噩夢,怎麼也叫不醒,您去看看吧。”

信娘想推開她:“你去請大夫,我去報給蓮夫人聽。”

小丫頭央求:“別啊,姑姑,這說出去上頭還不得說是我們伺候不周道麼?姑娘和您親近,您安撫安撫她也許她就醒了。”說著就往信娘手中塞荷包。

信娘掂了掂荷包,又想起平素薛池總拉著她的手“好信娘”長,“好信娘短”的,不由抿了抿唇道:“好吧,去看看。”

信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