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已剩下空空一個殼子,而您的側妃笑傾也已不在人世了。”
“笑傾!你這是什麼意思?”万俟錦濃擰眉牽住了她的手。
笑傾把他的手反握在了掌心,又走了兩步到了紫歌面前把她的手拉了起來,笑睇著紫歌道:“有人說七絕王是因為我的眉眼酷似姑娘才迎我入府為妃,但依我看你的眉眼不及我的漂亮。”
聽一代名妓笑傾把自己和她相比,甚至說自己尚不如她,高傲的紫歌不僅沒有惱怒,反而鳳眸一彎笑道:“哪人說的,好差的眼力,我們哪有相似之處?”
紫歌說完,兩個女人竟不由都笑了,笑罷笑傾把她的手放在了臉上還有些尷尬之色的万俟錦濃手中,挑眉道:“王爺,琅環裡那些畫我都燒了……”
聽了她這話万俟錦濃臉上神色驟變,卻沒想到笑傾後面還有一句:“但給您留了一幅。”說著招手一個小侍女將一個卷軸拿給了她。
“紫姑娘,我想這畫應該是屬於您的。”笑傾說著親手將它交給了紫歌,紫歌想開啟看看,卻被笑傾按下了,“待我走了你再看吧。”說完便對眾人福了一福轉身向那輛華麗的小車而去。
“笑傾,你要去哪兒?”万俟錦濃一急拉住了笑傾的衣袖。
她扭頭平靜地看著他道:“王爺,您的側妃笑傾已死,府中歌姬驚鴻在此與您作別了。”
“驚鴻?”
“當日您救笑傾豪擲十萬兩白銀,如今驚鴻自賣三十萬兩。想來您該高興才是,今日驚鴻更勝他日笑傾。”
“你……你把自己也賣了。”万俟錦濃不敢相信地睜圓眼眸看著她。
“一個好價錢。”
万俟錦濃聽了心痛已極鬆開了紫歌把笑傾緊緊抱在懷中,“你怎麼怎麼能把自己在賣了呢?”
笑傾在他懷中平靜地像什麼也沒發生般,輕輕道:“王爺笑傾也好,驚鴻也罷,我這副軀殼自浮萍中來也應回浮萍中去。只求您莫忘那月圓之夜我和您說的話,您若記得,我便是投身汙沼,也心如皎月。”
說罷笑傾推開了万俟錦濃灑脫堅定地向那馬車走去,她動人而略帶滄桑的歌聲在這悲傷的春日裡幽然飄起……
風雨悽悽,雞鳴喈喈。
既見君子,雲胡不夷。
風雨瀟瀟,雞鳴膠膠。
既見君子,雲胡不瘳。
風雨如晦,雞鳴不已。
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風雨冰冷,雞叫咕咕。
已經見到君子,還有什麼不如意。
風雨急驟,雞叫咯咯。
已經見到君子,還有什麼病不好。
風雨昏暗,雞叫不停。
已經見到君子,還有什麼不高興。)
紫歌在那歌聲裡牽起了万俟錦濃的手,我想她那樣高傲的人也許這是第一次想給誰一點兒安慰吧。
很多年後,早已物是人非的長沙城中,還偶有人提起七絕王府中那曾名動一時一笑傾城的名妓笑傾,都說她在國家最危難時偷賣了七絕王的家產捐款私逃,左不了最後要嘲他們一句七絕海陵所愛非人,名妓笑傾楊花無情。
可我想不論是笑傾還是驚鴻在哪裡聽了也都只會一笑置之。而那笑定然還是傾國傾城,驚鴻照影……
感謝您的點選閱讀,感覺不錯就推薦收藏吧。
第六章 烽火佳人
出了長沙不久我們就改乘船沿湘江逆流而上直奔了湘陰,但因為是隨押運糧草的大軍前去六皇子駐守的岳陽,速度難免有些慢,而且中途還要將一部分糧草分轉到長皇子駐守的湘陰和益陽更是耽誤了些行程。
雖然時已近夏江面生機勃勃兩岸草長鶯飛的好時節,但我們都沒有看景之心。而且距離岳陽越近,我們的心情便越憂慮,只有茹媛臉上的笑日勝一日的燦爛,別人見了反而愈發心酸。
我靠在船欄杆上看著向後行去的碧綠江水擱下對茹媛的心疼,又惦記起了娉瀾宮裡的錦愁,不知他這幾日過得可好,千萬不要因為這幾日分離又和我生疏了。
我正思慮著,自上船就開始讀孫子兵法的紫歌坐了下來,把書一合道:“莫非她又在翻動她的嫁衣了。”
“嗯。”我訥訥地應了一聲。
“既然見不得,又何必每次都要陪她看上一陣子呢?早早退出來不是更好。”
“我總想陪她歡喜一會兒,可倒頭來卻總是她一人喜不自勝,弄溼了別人的眼眶。”我低聲抱怨著,心裡又有些難過。
紫歌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