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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時看內侍拿藥來,就趕快裝作看書,他們不敢打擾就放下,然後我在偷偷倒掉。”

倒掉?

真是孩子的辦法,日後決不能讓石頭這麼做。我聽著心裡暗暗想著,手中則撫身旁的山茶花,感受花瓣細膩的觸感。

烈山韜的肺傷因我又折騰了幾日越加嚴重,需找一個空氣溼潤清新的地方調養,但時值冬春相交天氣乾燥,內侍們尋遍了魏周皇宮才想到宮內花匠有處育種的花房,溫暖如春又溼度適宜只是簡陋些,但我執意要搬去,烈山韜也就沒反對。

內侍們收拾了半日又添了必要物品,我們就搬進了花房養病。

“在想什麼?”烈山韜放下手裡的奏章瞧著我。

“我家鄉就有很多這種花。”想起來我離開鳳家寨都已十幾年了,恍若隔世啊。

“苗疆是怎樣的?”他徹底將奏章放下,歪過身子,一臉探究地道。

“風光秀麗,奇花異草繁多,還有很多高大翠綠的竹子,在那兒過日子很安靜。”我說著彷彿感覺自己真的回到了鳳家寨,又行走在了那條穿寨而過的青石路上。

“那人呢?”

“男子多淳樸,女子則貌美專情。”

“那是不是都像你這般倔強?”

嗯?倔強?

我睜開眼,睇了他一眼道:“化外之地,人多刁蠻,不通情理很正常。”

他見我氣了,身子一正,看著正上方道:“女子多貌美專情!那日後真要去看看嘍。”

他要去?他可是顆災星。

我眨了下眼隨即道:“其實,滇南雖多美景佳人,但也多毒瘴毒蟲,外鄉人去了很不好過的。”

他聽了這話,看著我愣了下,隨即爽然大笑,最後我也忍不住笑。兩人各一副看穿對方心思的瞭然笑意。

笑罷了,我把藥又端到他面前,“不熱了,喝了吧。”

他還是不想喝,我便扯謊道:“不苦的,我放了很多桂花糖,不信你嚐嚐。”

他將信將疑地看著我,沿著碗邊啜了一小口,就發現上了當,但為時已晚,我已經把整碗藥向他嘴裡倒了。

“你騙我?”他喝完藥苦著臉控訴。

“騙你怎樣?”我挑眉得意道。

他凝著我突然沉默了,手臂一緊就把我拉倒在了躺椅上,我躺在他身上想起來,他用手臂壓住了我道:“我們初次相遇時,你就是這副神情。有絲得意,像個自鳴得意的孩子。”

“所以,那日你沒殺我。那後來我用鏡蠱要挾你,你是否後悔?”

“我後來只是後悔那日沒有不惜一切把你帶回魏周,如果那樣我們就不用經歷那麼多磨難,耗費這許多年了。至於,你要挾我,我開始很氣,簡直氣瘋了,但後來不知為什麼,每臨絕境一想到你會和我一起死,我竟很坦然,很安心。”

我輕笑道:“你一定是想著黃泉路上有個作陪的也值了,才會安心。”

“也許吧。那感覺就像……”他說著似乎不知該如何形容,沉了下道:“就像我小時候總覺得身邊沒有了親孃,還有姨娘,還有諾,但後來他們不知為什麼都離我越來越遠。直到你因為和我生死系在了一起,又讓我覺得還有一個人在我身邊,我……我……”

“不在孤單了是嗎?”我替他說道,他的眼神有絲驚訝,好像才明白他是孤單的。

我望著那猛然醒悟的眸子,想著李清的話,也許我對烈山是無情的。當他以為此生此世我已經和他,和他那孤絕的皇位綁在了一起時,我卻永遠會選擇回到錦愁身邊,一次次用背影把他投進無盡的孤獨中。

我思及此輕輕吻上了他稜角分明的下頜,他有絲驚訝,似乎不相信我竟在主動吻他。

“鳳梧。”

“嗯。”我給了他一個肯定的聲音,隨後又開始輕輕啄他的頸子,他有些癢向後躲,但眼神又變得迷朦似醉。

最後他像在幾經掙扎中和我分開了些距離道:“鳳梧,我不缺女人?”短短几個字他說到一半聲音竟啞掉了。

我笑笑,“我知道啊。”誰聽說過皇帝缺女人的。我只是不想讓這個名叫烈山韜的男人在孤單了。

他用拇指摩挲著我的臉側,一邊摩挲,一邊深深吸吻著,他溫熱的氣息讓我的面板髮燙髮紅,那熱量緩緩傳遍全身,最後竟連心也變得暖了起來。

當他把我起來向內室走時,他貼著我的耳朵聲音很低很低,怕驚擾到什麼似得道:“鳳梧,知道嗎?這一切都不像真的,都像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