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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身走,只好把身子隱入黑暗中等待。

雖然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但顯然那女子是苗女,而兩人交談的又是漢語。很快我明白那女人是鳳瑤,因為在魏周的苗女中只有她一個會苗漢兩語。

鳳瑤和那身形隱秘在灌木後的男子寥寥幾句,男子便率先離開了,直到他走出很遠我才看清那男人身形頎長消瘦,一身錦白色的長袍走進月色中越遠越是朦朧模糊。隨後,鳳瑤也離開了。

我隱沒在黑暗中,看著她婀娜的背影直到消失,思慮著雷拓的話,“十年風霜過耳,再怎樣熟識的人,今時恐怕也要重新相識了。”

是啊,無論是我、雷拓還是錦愁、錦濘甚至翠縷,當年琅環書院的那些孩子都回不到過去了。當然還有苗疆瑤臺中那個有著小心機,卻天真爛漫的鳳瑤……

第三十七章 兩情無奈(上)

在雷拓離開魏周前往苗疆之前,我秘密安排他和錦愁見了面,但我沒有勇氣目睹那場等待了十年早已物是人非的重逢。只是問了下翠縷,錦愁見雷拓時情緒如何,她若有所思帶著滿臉惆悵道,他們都變了,誰都不認識誰了。

我聽了這話心頭也有幾分哀涼,忽然想起蘇軾《江城子》中的兩句: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是啊,十年生死,怎麼能不是塵滿面,鬢如霜呢!

訥訥想著這兩句,我反問自己看見冷漠的雷拓竭力為錦愁安排這次見面時,到底真想為錦愁爭些什麼?一份早已變了滋味的友情!一份君王的臉面!還只是我自己對錦愁愧疚的補償、安慰!不論是什麼,我又為什麼對他們這次重逢有著一絲惶恐呢?

雷拓去苗疆勘察地形時,烈山諾則將北方大軍帶過長江加緊操練,令軍卒適應南方潮溼悶熱的氣候,最平靜的還是宮中,而出奇安靜的是鳳瑤。

大概是因為南方軍事進展正常,她知道一旦苗王將黔滇收入囊中,苗王成為魏周統御南疆的利器,魏周成為苗王最有利的後盾,這種互惠互利之勢一旦成型,那她在宮中的地位也會穩如泰山。

可她卻不知“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的道理,苗王這隻螳螂身後還有烈山兄弟這雙兇猛的黃雀,而她遲早是要為苗王陪葬的。

“姐姐,你沒事吧!”筱綠一邊扶著我,一邊拍打著莫守宮寢宮的黑色大門,但奇怪的是裡面的小內侍好半天才出來,可更奇怪的是他把門開啟不僅沒有讓我們進去,反而自己鑽了出來橫在門口。

筱綠看那小內侍呆愣愣地橫著,不由不高興地道:“你還不快讓開,這大熱天的我們要進去。”

“可是……可……可是陛下正在午睡。”小內侍磕磕巴巴道。

午睡?他從沒這習慣的,我想著突然想到今日入伏,可憐的烈山皇帝可休假半天,上午他會帶領眾臣祭拜天地,午膳會賞賜大臣入伏的膳食,然後便無事了。

他難得午睡,難怪這小內侍怕我們打擾,我笑看著他道:“我悄悄進去不會吵著陛下的,不會連累你的。”

小內侍面露難色可還是不肯退開,筱綠急了一把拉開他道:“你支吾什麼鳳姑娘中了暑,萬一小皇子有什麼閃失你擔待得起嗎?”

這次筱綠的話讓小內侍一愣,這功夫我們便走了進去,可走到寢室門口時小內侍又追了過來,我正要回頭和他解釋,便覺腳下踢到了什麼。

我低頭一看是一件紅黑相間繡滿苗繡的短襖,立時明白髮生了什麼,而又是誰在裡面衣不蔽體。我很清楚此時我萬萬不該的便是再前進一步,可胸中的怒火卻焚燒著理智,使我定在原地難以挪動半步。

就在我發愣的空,小內侍已經再次攔在了我面前,囁嚅道:“鳳姑娘,您還是去偏殿歇歇吧。”

我冷冷看著他逐字道:“你說得對,我是該歇歇。”說罷,我正要轉身離開,不想裡面卻傳來一個嬌弱的聲音,“姐姐,是你嗎?”好,甜膩的聲音,怎麼和多年前有了這麼大的差別呢!

我轉頭看向筱綠和小內侍冷道:“你們先下去。”他們依言出了莫守宮,我定了定神明知道該遠遠逃開,可胸口的怒火還是催著我一步步不智地邁進了寢室。

鳳瑤半支起身子,將我淡紫色的錦被拉至胸前,笑吟吟地看著我,

雖然對裡面的情形早有預料,可親眼目睹卻是另番滋味,大概是看我臉色變差,鳳瑤原本嬉笑的臉又添了幾分坦然和嘲弄,最後竟將一隻玉臂搭在了裡面側臥的烈山韜身上。

我深吸了口氣,想立刻轉身離開,眼前卻一片漆黑,腦海中只有鳳瑤白皙裸露的身體掩在錦被下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