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兒,她的身體就變得虛弱一點兒,我真怕到了生產時她沒有足夠的力氣生下孩子。
而太皇太后方面也開始為李妃的生產做起準備來,因為烈山韜明確告訴我,生產當天不會有接生嬤嬤幫忙,一切由我帶著綰絲宮的宮女完成,我聽後立時慌了手腳,如果讓我給李妃把脈調養我自信還能勝任,但讓我連並接生也一起做,我實在沒有把握。
一想到自己擔負這兩條生命的安危,甚至可以說非常害怕,一心想把這件事推回給烈山韜,可沒兩天我就知道這是絕不可能的了。
那日,我從綰絲宮才出來要回天心居,就被守在綰絲宮外的兩個侍女帶到了太皇太后的芄蘭殿。
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我對太皇太后施了禮,靜待老太太下一步的行動,沒想到的是這次太皇太后竟賜了一個綉墩給我,和往日視我為眼中釘的態度完全不同。
老太太品著香茗,眼皮抬也不太抬道:“你每日出入綰絲宮對李妃的情形最清楚不過,哀家問你以她的身子能否為我魏周順利誕下皇子?”
我不知老太太這話是什麼意思,身子好怎樣?她要如何處置?身子不好又怎樣?
既然不知道她的意思,索性以不變應萬變。大不了是個兵來將擋,至少還有個烈山韜能夠應付她,便乾脆道:“李娘娘身形雖然單薄但卻很健康,懷了龍鍾後身子較往日似乎更好了,人也豐腴了不少。奴婢想一定是得了陛下的福佑。”
“你也休要替她遮掩,哀家知道她身子一向嬌弱,就算陛下這些日子讓你給她調養,到了這個月份她也熬得差不多了。你不要以為她一旦誕下皇子你們樂朝人就可以在宮中挺直腰桿,擺明告訴你哀家是不會讓她和孩子一起活在這個世界上的。”
我抬眼凝著她,見她此刻的神色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那口氣好似弄死李妃猶如碾死一隻螞蟻。這讓我不禁有些慌了,疑心她已經有了萬全的計劃,感覺還是不要硬碰硬先探探她的底好。
想到了便俯首道:“太皇太后輔佐了兩代我魏周帝王,英明睿智。李妃雖是樂朝人,但如今樂朝早已歸入魏周版圖,於國她已是魏周人,於家她更是陛下的妃子,太皇太后您的孫媳,即將誕下小皇子,還請太皇太后手下容情,一家和樂豈不更好。”
“你果真很會說話,難怪他喜歡你,連李妃也敢託付給你。但你要知道仰人鼻息總是不易的,整個宮裡都知道陛下待你不同別人,你以為李妃的耳朵就是聾的嗎。她如今在宮中不過是人單勢孤,所以處處依仗你,可他日一旦她權柄在握,你當她就不疑你嗎?”
嗯?這老太太挑撥離間?我知道她說得不一定不對,但無論怎樣時至今日李妃對我們只有恩德是不爭的事實。任別人說出大天來,我也是不會作出對不起李妃的事的,可心裡如此,嘴上不一定要這麼說,我有心試探出來老太太的計劃,便故作躊躇無措狀也不言語。
“怎麼膽寒了?哀家告訴你在這宮中沒有人是你可以永遠相信的,人還是要多為自己的後路打算打算,不要到時候弄得人家歡喜,自己反而連立足之地都沒了。”
“太皇太后,您的意思是……”我滿眼不解地看著她一雙老而銳利的眸子。
“哀家聽說陛下已經安排好了給李妃接生的人。”太皇太后話鋒一轉掐斷了話頭。
“陛下天意奴婢不知,不敢妄猜。”老狐狸!你不說,我也不說。
“你說女人何時身子最弱?”大概因為一貫強勢太皇太后不喜歡左躲右閃下去,話直接挑明瞭。她要在李妃生產時動手,但究竟她要怎樣做?
我哭喪著一副臉道:“太皇太后,李娘娘於奴婢有恩,奴婢是無論如何都不……”
“哀家說過要你做什麼了嗎?你只要乖乖服侍她就好,一旦她臨盆你迅速把訊息傳出綰絲宮就好。”
那就是說老太太早安排下了人,專門挑在李妃生時下手只是怕到時候綰絲宮裡訊息封鎖,她的眼線也被趕出來。
“不,奴婢不……不能……”
“不能?!如果這件事辦成,我魏周皇嗣不流著敵國人的血,哀家可以提拔你侍候在陛下左右,這總好過你囚在天心居里守著那個傻王吧。如果你真的盡忠盡義,那哀家也可以幫你們向陛下求情,讓你們到宮外居住。你看如何?”
“這……這能不能容奴婢回去思量思量。”我知道不會在從老太太口中知道什麼了,就找了個託詞出了芄蘭殿。
我本有心去綰絲宮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知給李妃,讓她在小心些,但想到身後可能又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