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和我甚是投契,執意要和我結為金蘭姐妹,我雖知我們身份懸殊,但實在推辭不過也就半推半就的答應了。
畢竟和當前宮中最紅的宮妃有此關係,於我們有利無害,何況她還是我們的江南故舊。如此一來,我們來到魏周的第二年也可謂是雙喜臨門。
按每日的慣例我給李妃請過脈後,就攙著她在宮中慢走散步,她這一胎雖然懷得很穩,但我暗中常常擔心她羸弱的身體會在分娩時出現問題,畢竟這是在一切都很落後的古代,一旦出現難產的情況我們除了祈禱外實在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
我所能做的也就是叮囑她儘量多運動以增強自己的體力,好應付為止不遠的生產。
“娘娘,您若有什麼不適一定要立刻派人去天心居找我,有時間就讓小桃她們攙著您走一走,身子雖然沉了但也不能不動。還有翠縷做的著香酥芋餅甜膩不要多進……”我叮囑著打算迴天心居了。
“好了,這些事你都說了多少遍了。我恐怕這孩子還沒生下來,你都成了碎嘴婆婆了。”幾個月的相處李妃同我說話早已不在那麼拘禮,親切的如平常人家的姊妹。
我看著她突起的肚子笑道:“如果娘娘能平安誕下小皇子,我就是變成了碎嘴婆婆又有什麼!”說著便要起身告辭,沒想卻被她拉住了。
“你先別急,我這裡還有些東西要你帶給翠縷姑娘和芸雅公主。”她說著招手吩咐侍女去裡面找一段耦合色的錦緞和副宮裡新流行的鞋樣,可侍女一連找來十幾匹都不是,她一急便自己轉身去了,留我一個人坐在一堆針頭線腦裡。
我無聊地翻著針線笸籮,發現笸籮裡有一段打到一半絲繩,赤黃藍青白很漂亮的五色絲,不由接著打起來,才打順手就感覺身邊來了人以為是李妃已經帶著人找到了東西,便笑著抬頭道:“娘娘,這絲繩好……”
我的笑凝在臉上,原來進來的人不是李妃而是烈山韜,他立在距我兩步遠的地方怔怔看著我,看著我手裡的絲繩,臉色發青,一雙拳頭都攥了起來。
這麼兇幹什麼?沒看見自己媳婦也不至於這麼生氣吧。我心裡對他這副模樣也不是高興,越發覺得他喜怒無常了。但想想這宮禮還是要施的才起身要問安,內室找到了東西的李妃就朗聲笑道:“鳳梧快來,我又找到了一匹絲綢,這顏色最襯你的膚色,翠縷也一定喜歡。”
他對我使了眼色示意我進去不要出聲,正好我不想給這黑麵煞星行禮,便就坡下溜進了屋裡。
一進去李妃看見我手裡的絲繩一怔,臉上笑變得有些不自然地道:“你怎麼打起這個來了?”
“啊……”我低頭看著被順手拿進來的絲繩有些尷尬。
“鳳姑娘,這絲繩您可碰不得,這是我們娘娘打給陛下系盔甲的,平時連我們都不叫沾手呢。”李妃的貼身侍女小桃說著從我手裡接過了絲繩。
“娘娘,我只是覺得很好看……”我頓感尷尬,不知說什麼好,沒想到李妃一笑道:“你別在意,不知為什麼陛下特別喜歡這種五彩絲繩,所以我才學著打的。來你看這絲綢是不是很襯你。”她說著把一匹絲綢搭在了我身上欣賞。
我輕吐了口氣,心道難怪烈山韜剛才那麼不高興原來那是他愛妃的專利,便一轉話題看著滿床翻出來的小衣服道:“娘娘,以後小皇子穿上這些小衣服一定很可愛,很討人喜歡,愛煞人的。”
李妃聽了臉上的笑容也顯得格外幸福,眉眼間滿是慈愛地看著我道:“你也不要羨慕,到時我讓陛下給你和樂王賜婚,你也生一個。”
“啊……”我一下禁了聲,感覺臉皮有些發燙,好似自己馬上就要弓雖。暴了錦愁那棵小嫩草似的。
我們又閒聊了兩句,我拿了李妃給的東西就出了綰絲宮。
才走出宮門,就看見門前樹下站著一人,整身的黑色袍子不是烈山韜是誰。
他見我出來便走了過來,一干內侍留在原地,我才要行禮問安,沒想到他臉色比剛才還要差,雙目含怒地瞪著我道:“再不要讓朕看到你你在綰絲宮編絲繩。”說完便揚長而去,我望著他的背影實在一頭霧水,往日我氣他再厲害他都沒有這麼臉黑過,連走了竟都攥著拳頭。
放心以後你們倆請我我也會在什麼綰絲宮打繩子的,真是喜怒無常的傢伙。我頭一扭也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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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多月後。
距離李妃的產期已經不足一月,隨著身體的負擔越來越大,她的情況還是向著我最不願意看到的方向發展了。似乎隨著每天孩子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