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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你是說陛下在我們周圍派了眼線。”我睜圓了眼睛,萬萬料不到烈山韜把我們放在宮中派專人看管還不放心,暗中竟還有眼線。

“小王可未說什麼?一切全是鳳姑娘自己猜測的。”這時烈山諾到斂起了話頭,一副不干我事的態度。

我冷冷一笑道:“這個自然,一切都是奴婢自己胡亂臆測的。”

話說到大家都心知肚明,我本該就算了,但我要命的執拗性子卻壓不住惱火地靠近烈山諾輕輕嘲了他一句,“奴婢,猜王爺身邊也少不了這種眼線吧!”如果沒有,他又何必非等我進了天闕在解釋那日的事。

他常半眯著的眼睜大了,臉色也不甚好看。同樣是被監視,我們這降國之人和他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帝胞弟比,誰更沒面子就不用說了。

我帶著嘲笑地瞥了下他,便繼續向上上了,畢竟我這路還長著呢,沒空和他磨嘴皮子。

“你們江南女子都這麼牙尖齒利嗎?”他跟在我身後邊走邊道,似乎也沒將我嘲諷他的事擱在心上,倒像故人般我和聊起了天。

“魏周女子都像嬌若公主那般喜怒無常任性殘忍嗎?”

“嬌若雖然口不能言,但先皇覺得她性情和他最相似,所以縱容無度對她從不加約束。”

“難怪。”父母一般都會喜歡和自己想像的子女,原來烈山恪就是這麼副模樣。

“那陛下的性情不算很像先帝嘍?”我回頭瞧著烈山諾問道。

他眉頭微攏思慮了下道:“若說嬌若對我父皇的性情十分承其九,那陛下便是承襲了八成。”他說時臉上現出了一絲難以撲捉言明的神色。

我瞭然地點點頭,看來卻確實如此,至少烈山韜不像烈山嬌若那般無故就要刺瞎人家的眼睛。他雖然也喜怒不定,但至少還有一套自己的標準,儘管是一套很霸道幾乎不給別人留任何餘地的標準,可只要別人在他制定的範圍裡,他一般不會發飆。

“看來鳳姑娘對陛下的事甚是上心啊!”

“食君之祿,擔君之憂不是子民下臣的本分嗎?王爺。”大家都是在他鼻子低下討生活,何必老是擠兌我。

我和烈山諾就這麼你諷我一句,我嘲你一句地上著樓梯,因為分散了注意力我的膝蓋也沒那麼疼了,似乎也比預想中上得快,直到接近了天闕第五層才止住聲音,烈山諾也超過了我率先去覲見烈山韜了。

隨著越來越接近第五層,我也越來越清晰地聽見烈山韜和臣僚議事的聲音。

“臣臣以為樂王不不可留,万俟皇族統馭江南已已九代矣,一直深得民心,若陛下不一舉將其誅殺殆盡,臣臣臣恐怕江南會永無寧日,樂朝會死灰複復復燃哪。”

一個極磕巴的大臣在向烈山韜進言將錦愁處死的事,我聽了雖然難過,但並不擔心,若烈山韜真的敢以死犯險的話,早在我說對他下蠱之初,他就把我們一併處死了,哪會等到今天。

“諾,你說呢?”

“臣以為江南雖然人心初定對樂朝已亡還心有不甘,但此次一役足見南人不喜戰亂不善用兵,而且今日之樂王猶如我魏周傀儡,留之用以脅迫樂朝舊臣殘部好過殺之激起民憤。”

烈山諾持了和磕巴大臣完全相悖的論調,那磕巴還要在爭,烈山韜卻調轉話頭問烈山諾有何事前來了。

那磕巴自知皇帝無心再議此事便退下了,他推門出來正好與在外面候著的我碰見,雖然只瞧了他一眼,但他那微黑的臉旁我似乎在那裡見過?不由扶著欄杆一路看著他向下的身影,直看見他下了樓梯走到四層的平地上,兩條腿一瘸一拐起來,腦海中才突然憶起一人。

第二十四章 天上人間

我望著那背影輕喊了一句:“七絕海陵。”那人本能地轉回了身看向我。

一年多前樂朝圍獵時的事被我全部回想了起來,這人就是當日六爺和七爺在万俟穆架前要救的那人,也正是我和烈山韜初次相遇時,他偷偷帶回魏周的人,我想助魏周進犯樂朝的人也是他。

我快步跑下樓去擋在那人面前兩眼直瞪瞪看著他,一張很普通的面孔,甚至帶著些書生的迂腐氣。

“往七絕海陵看重你一場。”想到現在還生死未卜的七爺,我的心沒來由的抽痛。

聽我提起七絕海陵,他的眸光一顫,含著警惕道:“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我只想代七絕海陵問你一句,知遇之恩,倒戈相報,你怎麼對得起他?”

他嘴巴張了又張最後還是無言以對,面露愧色地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