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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他還我一記冷笑,快步上船了。而尾隨在他身後的,他的胞弟蒼梧王烈山諾則皺著眉看著我,似乎對我剛才敢對烈山韜所說出的那句不軟不硬的話有些疑惑。我立刻低下頭了頭,不想讓他探究。

烈山韜對我們還算不錯,安排的艙房也算寬敞,但這畢竟是坐船船艙裡難免氣悶,我和翠縷安頓好錦愁和芸雅,就出了憋悶的房間,想到外面的甲板上透口氣。扶欄遠眺就看見後面護衛龍船的隨行大船下一些軍卒正在將一群衣衫襤褸的人驅趕上船。

我擰眉看著有些不解,按理現在瘟疫蔓延烈山韜為什麼要把這些病懨懨的帶在左右,行船中一旦這些人中有人患病,蔓延是很快會在船上傳播的。

“那些人是被生擒的樂朝守將副將。”不知什麼時候有一人站在了我身後。

我扭頭看去,原來是蒼梧王烈山諾,立刻屈身行禮道:“奴婢,不知蒼梧王在失禮了,還望蒼梧王見諒。”

“陛下對你尚且不同,我又有什麼好在意的。”烈山諾帶著一股若有似無地嘲諷口氣道。

這個蒼梧王早在十來日前曾在樹林中救過我,當時他言行隨意毫無一朝親王的凌人氣勢,但自在烈山韜皇帳見過我之後,態度即變得謹慎起來,其後幾次偶遇更是帶著和烈山韜極為相似的審視神色看我。

我則儘量採取迴避的態度,今日在這裡和他遇見也不想久留,但才要告辭離開就聽見不遠處岸上的一陣騷亂。

原來是驅趕俘虜上船的軍卒和俘虜起了衝突,那些俘虜不僅手腳被鐵鏈鎖著,而且十個人一隊被一條非常沉重鎖鏈串在了一起,赤腳行在石礫遍佈的岸邊,手腳也早已被鐵鏈磨破了皮肉,形狀之可憐讓人不敢細看。

我心頭難言的酸楚,正要轉身而去就在那些狼狽的人中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心中不由一陣狂喜。

是他?是他嗎?他竟沒有死?

“怎麼那裡有你相熟之人?”蒼梧王看著我手緊緊摳著圍欄道。

“啊……沒……沒有,奴婢只是一名小小宮女怎麼會認識那些人。只是見他們都著著樂朝軍服,如此景象難免有唇亡齒寒之感。”我不覺讓這位蒼梧王知道我認出了熟人,於下面那人有好處便否認道。

蒼梧王眼中帶著明顯的不通道:“原來如此。”

隨即又不知出於什麼目的,賣了個人情給我,“這些人都是陛下認為是可用之才有意勸降的。不過,他們若還要講什麼忠君愛國,不侍二主,恐怖我皇兄也在沒那麼好的脾氣。”他說完這句帶著三分嘲弄的笑意睇著我,一雙明亮深邃的眼睛簡直說了他想說未說的話,那就是他皇兄對我特別脾氣尤其好。

“陛下仁厚我想只要船下這些俘虜識時務,必然會為陛下和王爺所用。”我說完低下眉眼躲開了蒼梧王的審視,施禮退下了,回了船艙開始思量怎能救那人。

沒想時機很快到了,烈山韜的龍船因為船身重吃水深,到了淺灘便需人力拉縴才能前行,那些俘虜變成了最好的縴夫。

我和看守我們的軍卒說了想乘船慢行時去採些草藥,因為我行動早得到過烈山韜的允許軍卒也未加阻攔。我一面佯裝看著岸邊的植物採著野果,一面儘量靠近那些俘虜,然後故意將採來的野果撒到縴夫腳下,最胡可以借拾野果的機會混進了他們的隊伍中。

“雷將軍,雷將軍。”我在那群俘虜中扯住面上還是半個孩子的雷拓,見他人已枯瘦,手腳被鐵鏈磨得血肉模糊不由一陣心痛。自樂魏開戰之後,雷拓就自動請纓協助其父守城,今日相見看來也同錦愁的情形相同,左不了一個國破家亡。

也許是因為被俘日久,他又還未真正成年,神色有些恍惚不定,眼睛好半天盯住我好半天竟認不清人了。

“是我呀,我是鳳梧,九爺身邊的鳳梧啊。”我激動地拉住他的手。

經我一說,他這才出我來,“鳳姑娘,是你。九爺呢?九爺可好?亂軍中都在傳九爺已經不在,魏周的狗皇帝在拿那玉璽誆騙我們。”

“不,九爺還活著,他就在烈山韜的龍船裡,只是被軟禁了。鳳梧此來就是聽說烈山韜有意收各位將軍為己用,所以希望將軍能保重有用之身,莫做無謂犧牲。”我說著把懷裡備好的食物塞進他手裡。

誰想他雙手一攥,任由東西散了一地,怒道:“我與魏周有殺父亡國之仇,怎麼能任其驅役?忍辱偷生?”

“鳳梧記得在琅嬛書院中,曾聽諸位皇子世家公子們大談大丈夫金戈鐵馬豪氣干雲如何如何,難道大丈夫便只能天縱英武,不能忍辱含垢?鳳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