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發現此人在魏周軍中似乎地位很高,非王即侯,因為他的戰靴和烈山韜的做工類似。而且他俊朗英挺的相貌好像也和烈山韜有幾分神似,為人卻全無烈山韜的拘謹嚴肅,一副隨性豪爽的樣子。
“這些猴子已經吃慣了人肉,對血腥氣味非常敏感,你單獨一人又帶著傷口,正是它們眼中美餐。”他說著又撕了兩條布給我包紮了另一隻手。
我看著他撕袍子不由發愣,這些日子為了能給錦愁煥雨用乾淨的布條包紮傷口,我和翠縷的衣服已經扯得七七八八所剩無幾,如果找人能把這袍子都撕了給我多好,看他的地位應該不差這一件衣服吧。
我心裡想著嘴巴竟忍不住吐露了出去,“你再撕些,多撕點兒。”
“啊?”他疑惑不解地揚頭看著我。
他一出聲,我立時臊紅了臉,好半天才尷尬地道:“我其實是……我……你的袍子既然已經撕了能不能再撕些給我綁頭髮。”我終於找出了個蹩腳的理由。
“哦,這個容易。”這人果真非常隨性,聽我要又撕下兩條給我,才要交給我,一瞧見我包得粽子似的兩隻手,就眉頭一皺:“你這樣怎麼綁頭髮?”
“啊……我……我回去……”我正要說回去扎,他竟把我的身子一轉,動手把我已經凌亂的短髮紮了起來。
就這樣我在離開了現代生活十六年後第一次紮起了馬尾辮,而這個幫我紮起馬尾的人,便是魏周皇帝烈山韜的胞弟烈山諾,魏周帝國鼎鼎大名的蒼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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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我兜著裙中所剩不多的野果和玫瑰花向回趕,還未走近我們的帳篷就聽見裡面傳來斷斷續續的哭聲,我的心被猛然揪緊。疾步跑進帳篷時,看見翠縷和芸雅正伏在煥雨身上痛哭。
“姐姐,煥雨姐,她她已經……”翠縷見我回來,雙目垂淚泣不成聲地哭道。
我看見煥雨憔悴不堪,但已再不痛苦的容顏,手一抖,裙子裡的果子玫瑰花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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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孤注一擲
我呆呆守著煥雨坐了半夜,直到東方泛出魚肚白才起身,取了我的包袱徑自去了烈山韜的皇帳。
雖然天還矇矇亮,多數人還矇昧未醒,但坐在龍椅上的烈山韜已經全無倦怠之色,周身散發著猶如晨曦的清冽氣韻。
“你見朕何事?”
我看了看他左右也未說話,他會意屏退了身邊的親衛,偌大個帳篷中只剩下了我們兩人。
“奴婢想向陛下進獻玉璽,以求自保。”我努力看著他的眼睛道,希望讓他知道我是認真的。
聽見我要把玉璽給他,他卻沒有喜色,反而擰緊了眉毛有用他慣常的審視眼神看著我。
“什麼讓你改變了主意?”他單手撐著下頜,向前半探著身子問道。
“我的朋友死了。”我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可心頭對煥雨的愧疚沒有半點減輕,如果不是我堅持向烈山韜要求條件,煥雨也許就不會死了。
“你的朋友死了!不是,除了万俟錦愁,所有人都不關你事嗎?關你何事啊?”這次他的神色變得愉快起來,就像早知道這一幕會發生,早知道我會向他屈服一樣。
我盡力不去理會他的嘲諷,壓下心頭的痛道:“奴婢,願將玉璽交給陛下,只求……”
“只求?”他突然打斷了我的話,似乎很驚訝我居然現在還在和他提條件。
我抬眼看著他,繼續道:“奴婢,只求陛下能留下奴婢一命,放奴婢還鄉。”
“還鄉?那万俟錦愁?”
“他是陛下的俘虜,理應由陛下處置,奴婢現如今是泥菩薩過河,自身尚且難保,何況他人。”我心如死灰地道。
他從龍椅上站起身走到我面前,眼中仍是帶著三分疑慮地看著我,“不是不能看著一個生命眼睜睜在你眼前消失掉嗎?怎麼會,連你心愛的人也不管了。”
“不是眼睜睜看著一個生命消失,奴婢就不知道原來自己這麼怕死,死亡這麼可怕。”我低頭絮絮說著,他似乎對我的馬尾很感興趣,兩隻修長的手指輕夾起了我綁頭髮的布條玩賞起來。
我停下抬眼看他,他挑了下眉示意我繼續說。
“身逢亂世乳母尚可棄幼子,夫妻也是各奔前程,何況我與他無名無分,只是一對福淺緣薄的男女。此時是有心無力,顧不得了。”我說完看著他,發現他疑惑的眸子裡閃過一抹灰暗,最後撥弄我頭上布條的手一甩,最後所有情緒歸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