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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也許還能把嬌若留下,若你怕嬌若日後在生事,本王願擔保儘快將嬌若嫁掉。”

我無奈地低下頭,好半天才道:“王爺真以為陛下能聽我的話嗎?”

“你去了柔然,他便只是殺了慕容駿一家,不然依皇兄的脾氣在柔然的挫折,對柔然便是不屠城也要殺掉所有壯丁。自你上次受了傷,他就開始施行新政,推崇儒術,所以這次只要你勸他,嬌若就能免於遠嫁到那蠻荒之地。”

烈山諾越說神色越是擔憂,我這還是第一次在烈山家人中感到如此深的親情,但最後還是深深嘆了口氣道:“王爺,記得你在柔然問陛下先皇是否真的把皇位傳給了他,依鳳梧現在看,先皇當真沒有選錯。”

我話說完就揮手讓老內侍將船撐離了岸,烈山諾在岸上一臉疑惑地看著我,我最後不忍看他失望的臉便轉望向天心居的方向。

回到天心居我儘量鎮定下來不去想白天的事,但錦濘這幾年越發有穿透力的眼光還是讓我渾身不自在,含糊地吃過晚飯,我就哄著石頭睡了,可自己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最後索性起來,在島上散步。

自因為砍樹的事我捱了烈山韜一鞭後,他心生悔意,在我養傷時就在島上重新植了竹子,眼下天心居四周已然翠竹掩映,重又一派蒼翠濃綠之色。

我漫無目的地走在竹林間,沒想到竟走到了棧橋,遠遠就看見一個婀娜的身影坐在橋頭,我知道是錦濘,本想走開,卻沒想到她出聲叫住了我。

我走過去和她一併坐下,映著月光看見她裸著一雙腳正垂在水中,見我瞧她,便也看了我一眼隨即又抬頭看著遠處黑暗難以分辯的景物道:“姐姐,你知道嗎?其實我可能是万俟家唯一希望皇宮被攻破的人。”

“公主。”我一下呆了,想起幾年前在戰火中和她重逢的樣子,她那麼小那麼弱的樣子,怎麼會又那樣的想法。

“其實我從來就沒當自己是公主。公主怎樣?侍女怎樣?貴妃又怎樣?在宮裡還不是一樣都要任人擺佈,在江南時我就最羨慕你姐姐。”

“我?”

“那時我想你和錦愁哥哥兩情相悅,等錦愁哥哥出宮建府你們就自由了,遠比我們這些人好。可後來魏周攻來我就想,我終於也可以自由了,我出宮,出去,不管父皇他們怎樣,一旦宮門被開啟,我就要跑出去再也不回來了。可是……我這樣的人又能跑到哪裡去呢?”

聽了她這話我的心也不由一陣哀涼,感覺她那雙藍色的眼睛在月光下越發的冰冷清透了。好半天后才道:“公主,今時今日就不恨魏周嗎?”我還清楚地記得我穿著大紅宮裳從烈山韜皇帳出來時,她眼中的恨。

“我恨,當然恨,儘管我想離開皇宮,可我的父皇,最疼我的七哥哥,我的奶孃,他們都是死在魏周人手裡的,怎麼會不恨?”

可恨我們又能怎樣呢?我想勸她可這話卻說不出口。

“姐姐,你知道嗎?我也恨你,最恨你。”

她這話我到不驚訝,只是把頭低下,看著水中那個明晃晃的月亮。

“我恨你為什麼一定要救錦愁哥哥,就像六哥六嫂他們不那樣不是很好嗎?你保全了我們,讓我們忍辱活下來,你努力醫治九哥,可你想怎樣,九哥一旦醒了,你讓他怎麼活?家國都沒了,連你也不屬於他了,你對他不是太殘忍了嗎?”

我撐在木板上的手因這些話一陣陣發麻,可捫心自問,我想怎樣?一切都是因我想怎樣就怎樣的嗎?可事事臨頭我又能怎樣呀?

錦濘不再說話了,我也沉默著,她從懷裡拿出一隻小小壎吹起來,幽怨悲愴的聲音隨水飄出很遠,我們各自沉入了自己的心事中。

不多時,悠悠的壎曲被對岸的嘈雜聲打斷了,天闕的方向很快被火光映亮,隨即火光又向四周蔓延,似乎是內侍和侍衛們在拿著火把四處走,而天闕五層也變得燈火通明。

我不知發生了什麼,但知道一定和烈山韜有關,心中一急便站起身極力向天闕方向望去,可聲音雜亂又隔得遠,忍不住嘀咕道:“他們到底喊什麼?”

錦濘將壎放進了懷裡,默然起身看了天闕一眼後,冷冷道:“他們在喊刺客。”說完,便轉身朝天心居方向走去了。

刺客?宮裡怎麼會進了刺客?那他究竟怎樣了?

我焦急地在棧橋上踱步,守了近半個時辰也不見有船駛來。按此情況,不是烈山韜平安無事不想讓我知道,就是他傷得太重已然昏迷不能遣人來。

想到此,我心急如焚已然等不到天亮老內侍的船了,便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