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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子的一天天長大,每日不同的變化,有時候真的不由感嘆時光如水,常常想到李妃若還在看到孩子牙牙學語,蹣跚學步心中縱有再多恨意,大概也消失殆盡了吧?可每思及此,我都不由想到太皇太后嘲我的那六個字,心中便忍不住抽痛。

再回頭想想,自我抱過孩子接受他時,不是已料到有今日了嗎?李妃在天有靈也該笑了。

孩子週歲時,翠縷錦濘執意要給孩子抓周,說這孩子雖生在帝王家,但滿週歲不要說連個賀喜的人都沒有,就連他的親爹都不來看,若連抓周之禮都不辦實在太委屈孩子了。我看翠縷錦濘都把孩子疼到了心裡,錦愁更是不怕熱鬧,就和她們找起了東西給孩子抓。

我們四人把天心居搜刮了一遍,除了按習俗要擺的書籍,筆、墨、紙、硯、錢幣、帳冊、首飾、吃食、玩具等又找了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湊了一大桌子,最後錦愁還起鬨抓下了自己腰間的玉印章。

把孩子放在桌中間後,孩子左看看也新奇,右瞧瞧也古怪,摸摸這個又拿拿那個,最後就抓住了錦愁的玉章和一個泥塑的刀馬人不肯放了。

這不由惹得翠縷嬉笑說這孩子真不愧自己的烈山血統,小小年紀就喜好刀槍。

我見她這話說完錦濘臉色有異,知道她又想起了万俟和烈山的國仇家恨,便趕快換了個話題道:“你們瞧他還抓著錦愁的玉章呢。將來一定會長成個斯文公子,引得無數窈窕淑女魂牽夢繞。”

我話說完,他們三人都不由笑了起來,但我卻因自己的話呆住了。此刻,這孩子一手持著干戈,一手拿著玉章,豈不應了那老尼的話。難道日後這孩子真會化干戈為玉帛?

那日,我便給一直沒起名字的孩子,正式以“珏”字為名,希望他長大後能讓彼此仇恨的魏周和樂朝兩國人真的融為一家,也望他長大後能有玉仁、義、禮、知、信、忠之德,並由珏字也給他取了個稍顯卑賤的小名,石頭,希望他能無病無災的長大。

又到了春末我一下船沒了湖面的涼氣便覺得燥熱,疾步朝天心居一心想著翠縷給我備的酸梅湯。才進門就看見翠縷和錦濘愁眉不展地對坐在廊下。

“你們這是怎麼了?大好天氣,怎麼沒帶著石頭玩?”孩子已經走得很好,話也說得利索了,她倆這些日子總是喜歡牽著孩子走路,聽孩子叫她們姨姨為樂。

翠縷見我回來了,立刻站了起來拉住我道:“姐姐你可回來了!小石頭被陛下帶走了。”

“嗯?”這一年半來,烈山韜從來沒把玉兒接出過天心居,今日他這是何用意?我不由警覺起來,擔心是太皇太后那邊的動作,看著翠縷錦濘二人急道:“是陛下親自帶走的小石頭?”

“是,他說要帶石頭去學騎馬。”錦濘蹙著秀眉擔憂道。

“什麼?學騎馬?”小石頭才大的孩子,連跑兩步都會跌倒。何況嬌弱的脊柱也未長成,怎麼能學騎馬?

我一下火了把包袱塞給翠縷道:“你們別擔心,我去把孩子找回來。”說什麼也不能由著他興起胡來。

他這個孩子往日見都見不到的親爹,平時就把孩子拋在腦後,高興了就過來哄哄抱抱,搞搞親子聯誼,竟還異想天開地要教還不滿兩歲的孩子騎馬?

幸好,撐船的老內侍還沒走遠,又折回來接了我,並告訴了我平日烈山韜騎馬的地方。

我直奔了老內侍指點的地方,遠遠就看見一干內侍便確定烈山韜就在不遠處。這些內侍一見是我,便笑著說陛下正在等我,不必稟報。

等我?那就是他知道我會擔心玉兒了!也知道我會火急火燎傻呼呼追來了!既然知道他還執意帶孩子來學騎馬?那豈不是既不顧孩子安危,又罔顧別人養育孩子的一番心血。

我更惱了,步子也更快,跑過一個小坡後,就在湖邊一片草地上看瞧見了他們父子倆。

隨烈山韜征戰南北的座騎,此時已卸了馬鞍溫馴的在湖邊草地上緩緩而行,黝黑柔順的鬃毛映著湖光閃閃發亮。

小石頭坐高高的馬背上,小手拿著韁繩,烈山韜則護在馬下大手把孩子的兩隻小手緊緊握在自己掌中,另一隻手則託著孩子的背。

石頭坐的高率先看見了,一見我跑了過來不由從父親手中抽出小手向我揚著,“姨姨……姨姨……”小臉也綻開了笑容。

我氣喘吁吁地跑到烈山韜面前,也不同他說話,一把抱下了馬上的孩子,小傢伙幾個時辰沒見到我,一瞧見就撒嬌地牢牢扒住了我的身子不肯下來。我抱穩了他轉頭就走。

“站住。”烈山韜喝著就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