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天,在侍衛保護下他們想進城,可很快便被魏周軍卒發現,最後只能一路向山內逃遁,待逃到這座小廟時已只剩了他和紫歌,而他還是在斷去右臂後被紫歌一路拖到了這裡。
那時的他早因失血過多昏迷不醒,為了躲避後面追殺的魏周軍卒讓他活下去,紫歌把他繫到了一口枯井中,而自己卻留在了廟中沒有走,當那些早已被鮮血衝昏了頭腦的軍卒趕到時,他們像野獸看見了獵物般失去理智,殘暴的凌辱她至死。等一天後,他從枯井中醒來,用盡所有力氣爬出來時,她那不變的淡紫色衣衫早因被血水浸透,而變得僵硬。
他說紫歌死時小腿已斷,佛龕後那塊沾著血跡的石頭,告訴他,為了讓魏周兵卒相信他已捨棄她獨自逃走,她自己砸斷了小腿,用自己作最後的誘餌,引那些人走上了歧途。
我只是默默流著淚,我沒有勇氣想那麼驕傲高潔的紫歌,竟是被凌辱至死,可那慘不忍睹的畫面向我洶湧而來,讓我無從躲避,只能僵立在她墓前,目睹著,感受著,墜入黑暗如淵的自責中……
不知過了多久,沈良將我扶到了院中,叫著我的名字,我才回過神。
我望著依然平靜地錦濃,艱澀地開口,“七爺,你應該恨我,為什麼還要見我?”我周身僵硬冰冷,不明白是什麼能讓他還有勇氣見我,或者他認為讓我看見這些便是對我最好的懲罰?
好一會兒後,他才緩緩開口,“鳳梧不需要自責。如果我們要責備他人,你為什麼不怪我們當年竟讓堂堂魏周的太子隨意出入,你也大可怪我們無能讓錦愁被困十年之久?”
“七爺……”我愕然地抬頭看向他,不明白他怎麼會如此想?他怎麼能用這種方式原諒了所有不該被原諒的人。
“鳳梧,還叫我七爺?”他淺淺地笑著,看著我,等著我。
“七……七哥。”我艱澀的開口,眼淚再次流下了臉頰,可在他面前我又有什麼資格流淚呢?我撇過頭努力想止住悲傷,卻瞧見山門外叢林的陰影中,似乎有人影晃動。
這種人影我太熟悉了,他們在那裡不是經過,更不是為了保護,那猥瑣的身影探頭探腦是在偷窺,在監視。
我霍得站了起來,想要向門口去,卻被錦濃拉住了。
“鳳梧。”
我抬頭凝視著他,“七……七哥,那些人是……是怎麼回事?”
“不用在意他們。”他聲音幾乎沒有任何情緒的說道。
“他們是誰派來的?”我的話一出口,自己便怔住了,誰派來的!還能是誰?除了他還能是誰。
我不敢置信地小心問著他,“他知道你在這兒?他早就知道了是嗎?”
他的眼睛依舊是平靜的,沒有怨恨,也沒有氣憤,什麼也沒有。
我忍不住地笑了,好似那一刻我不笑出來,頃刻胸口的位置就會炸裂開。而血液在這笑聲中從我身體裡驟然消失了,我的軀殼裡只剩下了冰冷。
他怎麼能這樣對他?
他曾是他最愛的弟弟?
他也曾是他最敬重的兄長?
失去摯愛,失去臂膀,失去他生命中一切美好的東西還不夠嗎?他最後還要讓他失去兄弟,失去可以迴歸的家國?
他怎麼能變成這樣?
他就是我一心守護等待醒來的人嗎?
這個問題在我腦海中瘋狂地轉著,如一條魔咒勒著我的喉嚨,我的心,越勒越緊……
(哎,寫到這裡我都感覺我是個變態,為什麼要把每個人都寫這麼苦,滿大街寫傻子樂的,你為什麼偏偏這麼喜歡悲劇……變態……)
第二十三章 紫海陵歌(下)
“鳳梧……”也許連錦濃也不知該如何勸慰我,叫過我的名字後沉默了。可沈良卻沒有,他似乎等待這一刻已經很久了,他有些激動地上向前一步到了我的面前。
“娘娘,這些年因為王爺不願在人前露面,一直由我在召集聯絡江南殘部,所想的便是要救出被囚的陛下,但奈何於只要我們稍有動作,烈山韜就會置陛下於死地,王爺一直不敢有所行動。直到三年前烈山韜和滇南苗王結盟,雷拓回江南駐兵,事情才有了轉機,我們才正式由雷拓和陛下取得了聯絡,才知道陛下絕非外面所傳的心志如幾歲孩童,可我們仍沒有把握以挾持江南重鎮而將陛下請回,但奇怪的是就在我們左右為難時,烈山韜竟將陛下放回了江南。”
奇怪嗎?其實一點兒也不奇怪,他放錦愁回來,是因為他要我自己親眼看到,到底是誰在欺騙我?我現在看到了,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