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心裡頭究竟在想著什麼?
沈衍開口道:“醫治就不用了,但是……”
他頓了一下,看著寒策,“寒策,你去把大夫家裡有的醫治傷口的草藥全部拿來,有用的都拿來,多拿一些布帶和棉花,如果不夠,就去其他人家找,我們可以花十倍的價錢。”
寒策懂沈衍這是什麼意思,收到了命令,連忙和阿明還有另一個護院的去找。
很快,三人就回來了,手上多了不少醫治傷口的東西。
因為擔心被人追殺上來,沈衍他們朝著林子深處走去,儘量避開了大道,來到比較偏僻的地方。
沈衍對傷口的處理還算拿手,有沈秀在一旁幫忙,其他兩人在外頭看著,而寒策從他們到了這地方之後,就拆開了馬車上的帶子,肚子一人騎著馬朝著鎮上而去。
刀傷從左到右縱橫陳蘇的後背,長長的口子足有十幾厘米長,因為刀的鋒利,入肉極深,深可見骨。
只是這樣掀開衣服,沈秀就已經受不了這巨大的傷口給她的視覺衝擊。
大嫂一定很疼吧,這麼大的傷口,她肯定很痛。
她眼睛裡蓄了很多淚水,怕砸下來掉落在陳蘇的傷口上,連忙擦乾,只是不管怎麼擦都擦不幹。
沈衍現在顯得很冷靜,眼睛除了給人一種疏離之外,和平時沒有兩樣。
沈秀知道,她的堂哥現在肯定心裡頭很傷心,為了能好好處理傷口,他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只見沈衍將衣服掀開之後,就用棉花還有衣服擦拭乾淨傷口周圍的血跡,然後,又將新鮮採摘來的草藥,放在嘴巴里一一嚼碎,然後敷在傷口上。
昏迷的人突然整個身子激靈的彈跳了一下,又繼續昏睡著。
這樣的過程說著容易,卻過的很漫長,車內只有一盞從農戶手中買來的油燈照著光。
等草藥敷上了一茬又一茬,這樣子過了許久,血才慢慢的停止了流出來。
沈衍額頭沁出了許多汗水,他擦了一下,將浸了血液的草藥小心的弄出來,又貼上一些,然後灑上一些治療視窗的藥粉,再用布條將傷口小心翼翼的包紮了上去。
沈衍的動作很輕很輕,可是趴著的人眉頭還是蹙的很厲害,看樣子真的疼到了極點。
等做完這所有的事情,陳蘇的呼吸已經變的極其微弱了。
沈秀緊緊的看著,心裡頭忐忑著,看著自家堂哥臉上的汗水,忍不住的問道:“阿衍哥哥,嫂子會沒事的,對嗎?”
沈衍看著陳蘇有些痴迷了,所以沈秀問的時候,還沒聽進去。
等沈秀再問第二遍的時候,沈衍才回神過來,朝她點點頭,說道:“會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沈秀點點頭,她心裡有多緊張有多擔憂,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怕打攪裡頭的人休息,連忙出來,出來才發現,手腳都在抖的厲害。
馬車內只剩下沈衍和昏迷的陳蘇了,透著油燈發出的光,沈衍能看著陳蘇的側臉。
她現在睡著了,毫無生氣,眉頭緊緊蹙著,就算是昏迷了,還是能感覺到身上的疼痛。
沈衍不知道該怎麼樣才能減輕眼前的人兒的痛苦,他多麼想把這樣的疼痛轉移到自己身上來,就算是這傷痛的一百倍一千倍,他都在所不辭,可是,他卻沒法替眼前的人承受痛苦。
不知道看了多久,沈衍突然笑了開來,朝著趴著的陳蘇張口說道:“蘇兒,你真傻!”
他的聲音很輕,就像在說給自己聽一樣,這個女子真的很傻,傻的他心疼,這麼兇狠的刀,她怎麼能替他擋下了呢?
沈衍緊緊握著她的手,儘量讓她的身子暖和些,可是卻感覺到無比的冰冷,那種冰冷,讓沈衍無措,讓沈衍瘋狂。
他突然像瘋了一樣,拿著陳蘇的手在摩擦生熱,儘量讓對方不會冷,嘴裡念念叨叨著,“蘇兒,你怎麼那麼冷?蘇兒,你會沒事的。蘇兒,我給你暖暖,會沒事的,不會冷的……”
這樣的話一直在說,外頭的三人聽著這樣的聲音,心裡頭都隱隱作痛,不明白怎麼就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呢?
就連沈衍,他也不明白,那個人為什麼就是死抓著他不放?
不行,他要弄清楚,他要弄明白,還有,他要強大起來,讓蘇兒不讓人欺負,他不能讓蘇兒就這麼跟著他有危險,不行,不許,不可以!
就在那漫長的一夜,沈衍做了一個膽大的決定,他想著只要等媳婦好起來,他就要執行這個決定,給媳婦最好的保護,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