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不受寵,又無家世,只是命好生了個兒子,卻有子而不能親自撫養。她流著淚哀求道:“娘娘,他畢竟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沒幾句便噎住了,只是流淚。我揮手道:“不必多說了,我自會照顧好他的。”這樣一養就四年了,孩子最好的光陰都在我身邊度過,想想明天就要還回去,還真是捨不得。
“額娘還有璜兒啊。”他拉過我的手,他的手已經在不知不覺間長大,像他皇阿瑪一樣又大又溫暖,輕輕一握就把我的手都包住了,“怎麼不把璜兒給你做的手套帶著呢?這時候還是很冷的。”他無意間觸及我手腕的傷疤。
我心頭一暖,因為再沒有可以失去的人,這世間上恐怕只有我們才是彼此的唯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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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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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如何堪
回到宮裡的時候,珍姑姑早已經在門外等著了,“娘娘怎麼這麼久才回?皇上等您好久了,中宮那邊又說您早回來了,急得奴才們正要出去找您呢。”
我卸下了披風,向書房探頭望去,弘曆正負手而立,我接過珍姑姑遞過來的茶,輕輕吩咐了一聲,“都下去吧。”
讓皇帝久等,已是錯了見駕的規矩,我輕輕喚他:“皇上。”並把茶給遞了過去。
弘曆見我回來,心情似乎不錯,拉過我一同坐在榻上。
“這是朕送給你的。”弘曆把一個盤子放在我的面前。
我心裡沒來由地狂跳了幾下,伸過去的手也不覺變得猶豫了。
“怎麼了,還沒看就不喜歡麼?”弘曆兀自把盤子上遮蓋的布料拿開,一襲漢裝露了出來。
“喜歡嗎?”
如果說我曾有設想過什麼,也只是以為會是典禮上的禮服或者是華麗的珠釵,卻萬萬想不到弘曆送來的竟是一襲漢裝。
看我怔怔的樣子,他只是微笑,說:“朕今天本來是去給你選禮服的,忽然看到江南織造進貢上來的這襲衣衫,便想起和你新婚的那些日子,料想你該喜歡的,你快穿起來讓朕瞧瞧。”
我顫抖地接過,轉入屏風後,月白廣袖襦,蜜合色彩繡上衫,芙蓉丹碧紗紋長裙,我鄭重其事地穿戴起來。時而左右顧盼,一絲褶痕也不留下。這一刻,彷彿歲月迴轉,我仍是那個懷著綺唸的十三歲少女,而他還是那個我日思夜想的四阿哥,翩翩漢裝只為期待君一顧!於是,眉眼間竟也含了一絲溫柔的笑。
他瞧見了我一身的打扮,竟有那麼一剎那的失神,他招手讓我坐上他的懷裡,拾筆而畫,畫的是遠山黛,映襯著一張薄施脂粉,因春寒料峭而微微泛紅的臉。然後他像變戲法似的,從衣袖裡掏出一支琉璃蝴蝶簪輕輕別在我烏黑的髮髻上。
“這樣就好。”他像欣賞一件珍寶般凝視著我,讓我不覺紅了臉低下了頭。
“別躲,讓朕再好好地看看你。”
我有些窘,因笑道:“臣妾以為像我這樣的年紀該是秋扇見捐的時候了。”
弘曆忽然神色一怔。秋扇見捐,這背後藏了多少女子涼薄的命運。過了許久,他忽然柔聲念道:“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我心中恍惚,只覺察到一種破碎的傷痛,而甜蜜卻又隱約有之。
有多少年了,彷彿是一個輪迴。誰又是誰的“一心人”?他自然不是,我卻也不是了。淚水跌落,我心中的哀傷無法出口。
他忽然有些無措,問道:“好端端的,怎麼傷心起來?”這般問,顯見他並不曾把那兩句詩放在心上。這些年來,他確實把我冷落了。大概唯一的慰藉,就是這一時一刻的真心相守吧。
我悄然拭淚,緩緩笑了一笑。
門外突然有了聲響,小李子進來呈上一份冊封的名冊。
“名單早就定了,交給內務府照辦就可以了。”雖然我現在是代皇后執掌六宮之事,但冊封的事宜早就商定了,按理不該在這時候給我呈上來的。
小李子面有難色地往皇上瞧了瞧,這動作的幅度極小,不是長年相處慣了是絕對看不出來的,我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莫非冊封的事有變了?便立刻伸手接過那份名單。
在冊封名單的末端赫然出現了一個陌生的名字——魏氏小玉冊封為令貴人。
失望之情瞬間流露,待要掩飾,弘曆的歉意卻已滲在牽強的微笑中。我默然承接了他的目光。他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