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將田黃石交給半夏收著,便對惠周道:“走吧,咱們去壽宴上吧,估計這會兒已經開始了。”
今日雖然來的都只是本家或者姻親,可也足足擠了十幾桌筵席,席間舞姬翩翩起舞,絲竹管絃之聲嫋娜悅耳,席上也是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嚶鳴快速尋到了自己的位置,剛坐下來,長姐英容便低聲問道:“你方才和修齊去哪兒了?怎麼比修齊回來都要晚?”
嚶鳴笑著說:“湖邊吹了會兒風,倒是耽誤了。”
英容倒是沒有疑心自己親妹妹的話,只有些怨怪地道:“今日可是舅舅的壽辰,你也敢姍姍來遲!”她一邊用手裡的雲錦帕子擦了擦嘴唇,壓低了幾分聲音問:“我瞧見,你是和惠週一起進來的?”
嚶鳴尷尬地點了點頭,她這個長姐眼睛毒得很呢!
旁邊英宛嘴裡咀嚼著櫻桃肉,卻抻著脖子怪聲怪氣插嘴道:“惠周表哥動不動看著二姐姐的臉就發呆呢!”
嚶鳴立刻狠狠給了她一記刀子眼,真是哪裡你有你的份兒!那麼多山珍海味都堵不住你這個小妮子的嘴巴嗎?!
英宛衝她吐了吐舌頭,臉上卻有一絲酸溜溜之色滑過,連英宛自己都覺得莫名。
英容卻掩唇笑了,笑得頗為洋溢,“福端之事,大約是我誤會了婆婆的意思,我婆婆已經在私底下相看其他家格格了,世子爺也叫我不許胡亂插手。可惜之餘,我倒很是遺憾了一陣子,倒是忘了惠周也只比你小一歲而已!”
嚶鳴心中千萬只草泥馬飛奔而過,老姐啊,你也知道惠周你我小啊!!連福端我都嫌棄是個小男孩呢,更何況才十三歲的惠周啊!!
嚶鳴只得認真地望著英容道:“長姐,瑪嬤她不會答允的。”
英容臉色冷了幾分,臉色似乎浮現出幾分怨懟之色,忽的她卻生出了幾分淡淡的信心:“大表弟惠恪至今無子,你和惠周之事未必沒有可能。”
嚶鳴怔然,她倒是忘了這茬了。康親王只有這麼兩個兒子,惠恪身子不好,有沒有兒子,若他有朝一日無嗣而終,那麼康親王府的世子之位自然是要落在惠周身上了。鐵帽子王世子嫡福晉,這樣榮耀的稱號,保不齊祖母真的會動心呢。比起進宮為嬪為妃的種種不可預知的風險,鐵帽子王世子福晉之位,未必就差了哪兒去。
或許,她真的有可能嫁給……惠周?嚶鳴的臉色不禁浮現起古怪的笑容。
第14章、惡計
宴至酒酣時,嚶鳴也薄有幾分醉意。康親王嫡福晉博爾濟吉特氏帶著兒媳婦馬佳氏已經走了過來,顯然這是要代替壽星向諸位女客們敬酒。而給男客席上敬酒的竟然不是世子惠恪,而是二阿哥惠周。惠恪坐在距離康親王最近的一個席位上,悶沉著陰鬱的臉,他狠狠一甩袖子,渾然不顧賓客們各異的眼光,大踏步離開了壽宴正堂。
而還帶著幾分稚嫩的惠周,已經禮儀範然,客客氣氣給宗親中長輩斟酒敬賀,倒是緩解了不少尷尬。
博爾濟吉特氏看著嚶鳴溫婉靈秀的面孔,臉上笑意愈發濃了幾分,她吩咐兒媳婦斟酒。
嚶鳴急忙站了起來,雙手捧著酒盅,嘴裡說著客套的話。
博爾濟吉特氏道:“自家人,無需這般拘禮。”她也端起一盞香濃馥郁的美酒,眼中神色愈發深邃了幾分,她伸手輕輕與嚶鳴的酒盅一碰,卻突然輕輕叫了一聲“哎呀”,她手中的酒盅便脫落了下來,生生灑了嚶鳴衣衫滿身。
博爾濟吉特氏慌張而愧疚地道:“這酒盅怎麼這麼滑溜?!”
馬佳氏忙低下頭道:“都怪兒媳方才添得太滿,酒水溢了出來,所以才叫額娘滑了手,都是兒媳不好!”
嚶鳴忙笑著說:“不打緊的。”
博爾濟吉特氏微微一笑吩咐身邊的侍女道:“玉珠,快帶二格格去我房中換一身衣裳!這樣溼乎乎的穿在身上肯定不舒服。”
嚶鳴聽了這番話,暗自眯了眯眼睛。之前可是她這位舅母,想要那她給惠恪當側福晉呢,若說方才灑了她一身酒水只是不慎,那此刻請自己去她房中,只怕便是別有用心了。只是嚶鳴手握藥園世界,自然不懼這點小把戲,便微微一笑,還特意囑咐了半夏不必跟了過來,便隨著博爾濟吉特氏身邊侍女從後頭出了宴席大堂。
玉珠領著嚶鳴走出去沒多遠,便突然停下了腳步,她做個萬福道:“二格格,其實世子爺就在嫡福晉房中呢!您不能去呀!世子對二格格垂涎已久,奈何王爺不允、老郡主更是回絕了!世子惱恨之下,便起了霸王硬上弓的心思!格格若真去了嫡福晉房中,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