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
“你是怎麼讓他說出地址的?”尚淵回頭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人,“他不是會輕易相信人的人,你居然能那麼快地從他嘴裡套出東西,實在是有些讓我驚訝。”
“你可以理解為是一種條件反射。”靜好兩口把剩下的牛奶喝完,拿著杯子站起身來擺出送人的架勢,“之前爸爸只要我問了就會回答,把他知道的全部告訴我,自然這次也不會例外。”
次人格和她為了應對幸行遲可是做足了準備,一年多的適應時光,足夠讓幸行遲在乍然的強烈激動下,下意識的行為快過他要進行防備的精密大腦。
只是這種方法在他剛醒來時用一次還好,之後要想產生效用,就大半依賴於時機的選取了。
靜好走到門邊,回頭看向完全沒有要起身的意思的尚淵,“尚叔叔,我還在長個子,需要早睡早起。”
潛臺詞就是你應該告辭了。
尚淵看向站在門邊的小姑娘,阿幸對這個女兒倒真是寵到了骨子裡的,一年前還瘦弱得和七八歲的營養不良的流浪兒一樣的小姑娘,居然也被養出了十幾歲孩子該有的模樣,展開了不少的五官完全就是個美人胚子。
甚至聰明利落到完全超出了他們原本的預期。
想到好友那些天裡差點把他耳朵念出老繭來的“幫忙照顧侄女”的言論,一向喜歡和別人反著來的尚淵乖乖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門邊才想起來一件差點被他忽略過去的大事。
“你把他打暈了,等他醒來要怎麼解釋?”
他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乾脆拽了下靜好的手腕,“你先去我那裡避避風頭,等他消氣了再回來。”
“不用了,”靜好掙開他的手腕,“每次爸爸生氣,我都能哄好。”
他們明明不止一次明確地告訴過她,原本的阿幸和醒過來的“他”其實並不是同一個人,但是在剛才一連串的對話裡,她一直的稱呼都是“爸爸”。
她根本沒有把他們區別為兩個獨立的人。
尚淵眯了眯眼,第一次拋開之前將她定位為幸行遲的“鎮定劑”的觀點來看眼前這個小姑娘,最後還是在她堅持的視線下退步妥協,“有任何情況都可以給我打電話。”
靜好乖乖地點了頭。
。
幸行遲醒來時下意識就動了下痠疼的脖子,結果在下一秒就感覺出來了從脖子後傳來的疼痛,他“嘶”了聲要伸手去摸,就聽見了從床邊傳來的聲音。
“後面還敷著藥,爸爸最好不要亂動。”
幾乎是這個聲音剛一響起,幸行遲就想到了被打暈之前的事情,串聯在一起,飛快地就猜出了這個小姑娘的意圖,他轉過頭,狠狠地盯著她。
“你故意套了我的話。”
“不然爸爸想我怎麼做?”靜好看著他,絲毫沒有被他的情緒所威懾,“醫生說您需要靜養,不能出去奔波,可那個時候,我和您說這個,您會聽我的話?”
“至於您對我的控訴,主要是您看中的那個‘藝術家’隨時都有可能離開那裡去浪跡天涯,而且,嚴格意義上我並不算是套了您的話,我只是問了一句,那麼快告訴我答案的人是您。”
“而且您原本要去探望的那位‘藝術家’,現在已經呆在了他該在的地方,他的手法和步驟,我讓他們在知道後就傳遞過來,包括之前完整的過程和影象資料,大概明天就能擺到您的桌子上,根本不需要您親自過去。”
她避重就輕,一句話都不說抓住兇手的必要性,因為幸行遲根本沒有正常的道德標準,也缺乏辨別是非善惡的能力,無論她費了多少口舌說兇手的窮兇惡極,在他眼裡也不過是一個富有創造力,只是手段有些奇怪的“藝術家”。
甚至他也喜歡那種由生命死亡所帶來的刺激。
“浪跡天涯?”幸行遲坐在床上,深棕色的眸子一動不動地盯著她,似乎是要把她看穿,“你不用說得那麼好聽,不過是怕他跑了,急著讓人去抓他。小小年紀,就在我這裡玩這些把戲。”
“我的把戲都是爸爸教的,爸爸能看清才正常,”靜好沒有和昨天一般和他對著幹,和鬥牛一般,非要鬥嘴鬥出個勝負來,反而滿臉都是自豪和驕傲,“如果不是爸爸對我沒有防備,給我放了水,我一定攔不住爸爸。”
“每次都是這樣,爸爸嘴上兇我,其實卻還是到處都讓著我。”
“要是我能做到爸爸的一半,一定就不要爸爸讓著了,可惜我只學到了皮毛,頂多是隻披著老虎皮的小狐狸,都不像爸爸這隻能耍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