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沒少爭過。她是皇后啊!憑什麼要聽自己兄弟的話?再說了,德妃那狐媚子又是什麼好東西?說什麼兩太后,一旦被她的兒子上位了,哪裡還有自己太后的份位啊?皇后和張丞相早就在太子人選的問題上離心了。
不過皇后也算很給自己兄弟面子了,在張宛儀嫁給雲翼之後,她基本上已經不管奪嫡之爭了。
反正她也沒兒子,幫了誰也落不到好,沒準誰也不幫倒最後還能有個好去處。
只是她素來看不慣德妃那副做派,給她鬧點不開心已經算是皇后的一個習慣了。
“那臣媳就僭越了。”張宛儀盈盈的一拜,說道,“姑母要求嚴懲沒錯,母妃請父皇三思也無錯。錯就錯在了夏表妹一個人身上。若不是她一直隱瞞,何至於走到今天的地步。”張宛儀話一出口,皇后就已經知道張宛儀是在幫著德妃說話了。果然是自己那好兄弟生的好女兒,和他是穿一條褲子的。“可是夏表妹真的很可憐。即便有錯,也是無奈之舉。臣媳只是從人情上還請父皇開恩。給表妹留點顏面。畢竟人死燈滅。至於法理之上,臣媳一個婦道人家也說不出什麼大道理。一切全憑父皇做主。”
“恩。”景帝點了點頭,“你退到一邊吧。你說的很有道理,法理不外乎人情。”
德妃的眼底劃過了一絲喜色。她就說她選的兒媳婦不會錯。就連皇后在對自己下手的時候也不得不考慮一下自己的侄女問題。皇后卻是在心底重重的冷哼一聲。罷了,她也懶得管了,她又哪裡聽不出來陛下的天平已經朝德妃傾斜。
顧雨綺不得不在心底大嘆,不怪自己上一輩子被張宛儀吃的死死的,這個女人確實會說話,照理這種地方哪裡有她出頭的份兒,偏生人家就說了,仗著自己是皇后侄女,德妃兒媳的身份,說的貌似不偏不倚,又合情合理,還只從人情上說,不會落一個干政的口舌。佩服佩服!
景帝又看向了匍匐在第不住顫抖的安樂侯,“你起來吧。”他緩緩的說道,“進去將你女兒帶走吧,今日之事朕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你也找一個理由將女兒葬了算了。”
“是……”安樂侯心底也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反正五味陳雜,一方面,女兒死了,他痛心,一方面,侯府逃過一難,他又有點僥倖。
他頹然的起身,在經過雲恪的時候,不由抬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女兒在出嫁之前已經是說的好好的了,一切都按照他們教的流程走的話,斷不會出現任何的岔子,但是現在偏生就出岔子了,究竟是雲恪發現了什麼,還是女兒真的如同德妃所說那樣因為害怕所以將一切都說了出來。安樂侯也無從得知。
雲恪在安樂侯經過他的時候,忽然握住了雲翼的手,“五哥你的手怎麼流血了?”他的手背上赫然有著幾道抓痕,之前流了血,現在血雖然凝住了,但是那幾道血印子又深又重的。
雲翼一慌,忙將自己的手攏回了袖袍之中,慌張的說道,“沒什麼。”
“沒什麼就好。”雲恪淡淡的說道,“還以為五哥是被什麼人給撓了呢。”
安樂侯悲悲慼慼的將女兒的屍體帶回了安樂侯府。
安樂侯夫人一見女兒的屍體,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來,好不容易給救醒,她抱著女兒冰冷的屍體就放聲大哭。安樂侯無奈的將德妃所說的經過又和安樂侯夫人說了一遍。
“鶯兒啊,你怎麼這麼傻啊!”安樂侯夫人一聽,抱著女兒一直哭著。
安樂侯好不容易才將妻子給勸住,“還是好好的將鶯兒洗洗,安葬了吧。”
“鶯兒明明都已經嫁去了安親王府,為何還要我們來安葬。”安樂侯夫人不依道,“我要安親王親自來替她守孝!”
“你就安分點吧。”安樂侯咬牙道,“不管鶯兒的死是不是和安親王有關,人家沒有和鶯兒拜堂,就不算成親了,陛下這次不降罪給我們已經是天大的面子了。”
“一定是安親王揭發的鶯兒!”安樂侯夫人忽然抓住了自己的丈夫搖晃著。
“即便是安親王揭發的鶯兒那又如何?人家又沒有錯!”安樂侯沮喪的說道,“就是想找他的紕漏都找不到。”
安樂侯夫人聞言,又是放聲大哭,死死的抓住了自己女兒的手,她哭著哭著,忽然覺得不對,“侯爺,女兒指甲裡這是什麼?”她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拿絲帕將自己眼睛裡的淚水擦拭掉,然後舉起了夏鶯的手仔細的看著。
安樂侯也湊了過來,還拿了一盞燈過來,燈光映照之下,夏鶯塗著丹蔻的指甲殷紅殷紅的,指甲內裡嵌著一些東西,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