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地界,就遇到了賊人,雖然帶了護衛,唐華起還是受了重傷。
鄭明珠聽到這裡,心中一跳,這也太湊巧了,三叔父進京來,並沒有隨身攜帶太多錢財,卻會遭遇賊人?
且聽唐菱月的說法,當時已經奉上了錢財,那些賊人卻還是想要殺了三叔父,實在讓人懷疑他們的目的其實就是為了殺了三叔。
難道他們已經肆無忌憚到了這個地步?
唐華起身受重傷,不得不回到青州養傷,妻子金氏留下照顧,安頓好父親,唐菱月在第二日便啟程,帶了唐東輝悄悄進京。
這樣好膽色?
鄭明珠有點詫異的打量菱月妹妹,嬌嬌弱質,竟然有這樣的本事?
唐菱月顯然也是個慣於察言觀色的,此時看鄭明珠的神情就知道她的想法,不待她問就笑著解釋:“父親生性不耐煩庶務,待我長大些後,家中生意往來便是我在主持了,為著生意,倒也獨自出過幾趟遠門,並不怕的。”
鄭明珠輕輕一笑,這真不愧是她妹妹,兩人簡直一樣的命。
幸而唐菱月當機立斷,帶了唐東輝到了帝都,到的時候便剛巧趕上族裡開了祠堂,要給唐華思過繼一子繼承香火。
於是唐菱月帶著唐東輝怒闖祠堂,鬧的天翻地覆。
唐菱月頗有智謀,雖然一家子在剛出青州時就遇到了賊人,父親傷重之下,她也同樣耽誤了行程,但事出突然,唐菱月也不免懷疑,便修書一封,並附上唐白月手書,叫一個聰明伶俐的小廝連夜悄悄兒的前往帝都。
想來那些人不至於連個小廝都認識,便不至於防範。
隨後唐菱月在青州故佈疑陣,繞了遠路帶了幼弟入京,有這小廝打前站,聯絡到了暫時為長房主持大局的鬱叔,唐菱月才不至於完全沒有著落。
她也算是到的及時,鬱長松在城門接到唐菱月的馬車,毫不停留,甚至來不及說什麼,就直接前往唐家宗祠。
唐菱月也是個爽快人,鬱長松拿出憑據表明身份後,她就將馬車和下人交給鬱長松指揮,沒有半點拖泥帶水,在路上,鬱長松才匆匆的對唐菱月說了形勢。
唐家大小姐唐白月原是守灶女身份,這在商家並不算罕見,只是因唐家的資產都集中在長房的手中,偏長房子嗣上又艱難,唐華思只有唐白月這一個獨女,唐華起又渺無音訊,在龐大的利益面前,難免有人打主意。
唐白月在世的時候,精明能幹,性情又強,雖然族中也有人提過三兩次,應從族中挑個子弟來過繼為唐華思之子,免得斷了香火,但唐白月在前,她不答應就沒有人能強過她去。
如今唐白月去世,此時就自然而然的重新提了出來,而這一次甚至是蓄謀已久,來得迅速而強硬。
鬱長松說:“大小姐去了才一個月,舊年底,三房的唐華平的嫡長女唐秀月與文閣老的幼子成親。”
此事一出,唐家熱鬧非凡,唐家族人紛紛前往恭賀,一時間,三房車水馬龍,人流如織,早就蓋過了長房的風光。
因唐家這一大族都是依附長房為生,自然都是往長房奉承、請安、要些好處錢財,如今三房竟然攀上了文閣老這樣權勢的姻親,且是正妻,並不是做妾,三房身價頓時不同了。
趨利避害,人之本能。
三房順勢提出過繼一子到長房,免得斷了長房香火。
長房本就無人,三房又正是烈火烹油的時候,誰會在這個時候,為了長房去得罪三房?於是便只聽到附和贊同之聲,定下了今日開宗祠過繼。
鬱長松也是第一次見到唐菱月,自是不知道她的性情,只得說:“還好二小姐大少爺來的及時,若是現在前往阻止,或許還能來得及,至少可以先拖一拖。”
唐菱月當機立斷:“既如此,必是要去阻止的,便是要過繼,也要由父親做主才是。”
鬱長鬆緊繃的面容微有鬆弛:“這才是正理,二小姐說的極是。”
唐家宗祠在京郊不遠的一處小莊子上,這莊子的田地便是由唐白月祖父所置的三百餘畝祭田,唐家族人中家境貧寒的幾乎都聚居在此地,也有百十餘人口,馬車駛到近處,已經能遠遠聽見喧鬧的聲音了。
宗祠前聚集了許多人,頗為熱鬧,唐菱月在車上看了看,自然是一個都不認得。
她從出生起,父親就已與伯父決裂,從來沒有再回過唐家,哪裡認得這些人,只有些聽父親提到過罷了。
唐菱月輕輕說:“鬱叔你隨我一起,因我不認識這些叔叔伯伯,有些也不是很明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