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槡時,他的臉又轉回去了。我撇撇嘴,問他:“你,預備將我安置去哪裡呢?”這是我最想問的問題了,終於問出了口,雖然有些難言的滋味,但總比如一塊大石般壓得我難受要好一些。
離槡並未立時作答。
我眯了眼去看他,我看見他的手指在窗框上撥弄著什麼,好似無意識,又好似在思索著什麼。他手指的撥弄發出極輕微的聲響,可聽在我耳中,合著我漸漸紊亂的心跳聲,令我禁不住開始咽口水——緊張的。
'2013…05…03 故居深(12)'
我眯了眼去看他,我看見他的手指在窗框上撥弄著什麼,好似無意識,又好似在思索著什麼。他手指的撥弄發出極輕微的聲響,可聽在我耳中,合著我漸漸紊亂的心跳聲,令我禁不住開始咽口水——緊張的。
真是奇了怪了,有什麼好緊張的?
“我木族的棲居地。”他這般道,突然地。
“木族?棲居地?”
離槡的手指停止撥弄,改為有規律的輕叩窗臺。他的聲音如那燭火般飄忽:“木族乃是我的母族。木族的棲居地,只有歷代族長和祭司知曉,代代相傳已愈千年。那裡絕對安全,無人敢闖,也沒有那個能力闖入。”
盯著自己懸在床邊的兩條晃動的腿,我“哦”了一聲,有些發證,又有些……
我咬了唇,繼續問他:“那以後,你找回了你的……那個她……你會和她……去那裡嗎?我是說……那個……棲居地……”
他極快地側首看我一眼,我還來不及看清他的一個側臉,他已飛快轉回臉去。“不會。”我聽見他的聲音這般道,“身為祭司,永生不得踏入棲居地。除非……”他頓了頓,我以為他不會說除非什麼,可他還是說了,他說:“除非死亡。”
我抿了抿唇,嘴唇乾巴巴的,心裡也空落落的,連深吸一大口氣都不能將它填滿。我的雙腿不知不覺已停止了晃動,“離槡哥哥,我可以問……你為什麼要帶我去那裡嗎?那裡,應該不是誰……都能進的吧?”
有風吹進來,吹起了他額前的一縷髮絲,我聽見他說:“無需多想,只是保證你的安全。”
唉,我嘆出一口氣來,離槡,保護我的安全從來都不是你的責任吶!你這樣,又如何叫我不多想?
這也正是叫我心內酸痠軟軟的所在,從一開始便是我巴著你想要佔你便宜。你必然是知曉的,卻也不拒絕我。一路上,必然是給你惹了不少麻煩的,你也最多不陰不陽刺我幾句。如今,你又花這般心力……這般細細數來,突然發現,離槡他,真的很照顧我,對我很好很好。對一個人好不是掛在嘴上,保護我也從來不是他的責任。我雖也有過對離槡的埋怨,埋怨他為何早早就娶了妻子,可如今想來,他真的已經做得很好很好了。他對我做的那些,從來都是不求回報的。
在某個瞬間,我抬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