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他苦苦追尋的妻子了?他們這就要形影不離日日在一起了?
其實,我該為離槡高興才是。可是,好難……
只一瞬,離槡的視線便轉了開去。他坐於榻上,這般看去,同那柳夫人,便是一對璧人。
突地,“咣”一聲響,蕭稍的長劍落了地。“我不信!我一個字也不信!含章,我們說好要白頭到老的,你忘了嗎?一定是這個男人逼你的對不對?”說到後來,他的矛頭便直指離槡了。
離槡一派閒適,他紫色的眸子暗沉一片,看不出喜怒。我一點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麼。是了,我從來都不曾猜出他的心思。
他的視線落在蕭稍身上,被他那樣注視,蕭稍已是怒極。
卻在這時,一把女聲插了進來,“你既不願離開,那便讓雨姬送你一程吧。”
蕭稍猛地抬頭,“雨姬?”
那自稱雨姬的女人緩緩自榻上坐起,她側了身子,從側面看,她的身形愈發姣好動人。“雨姬,我的名字。如何?是否比那含章要美上許多?”雨姬一聲輕笑,她緩緩地,緩緩地向蕭稍走來。
蕭稍眸色幾經變換,“雨姬?含章去了哪裡?”
“我告訴過你,含章已經死了。這些日子以來,在你身邊的女人一直是我。”
我呼吸一窒,她怎麼能若無其事說出那樣的話?離槡找了她那麼久……那麼久……聽到這些話,他該有多傷心呀?
果然,從我這個角度看去,離槡的臉色愈發沉重了幾分。
這時,安靜的內室突地響起一聲虎嘯,大白怎麼來了?
大白一躍來到我腳邊,張口便朝那雨姬的方向吼。若不是我眼明手快揪住了它脖子上的長毛,它非撲上去將她生吞了不可。
我手忙腳亂安撫大白,可卻有兩道銳利視線直直射向我,那樣兇,那樣恨,仿似對我恨之入骨。
“離槡,替我殺了她!”雨姬聲音尖銳。
我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去,正好看見她轉首向著離槡,她線條優美的頸項折了過去,我看見光滑細膩的面板上,有道道裂紋滲了出來,眼看她的頭顱與身體即將分離……
這到底是怎樣一個女人?
來不及去深思這個問題,我的心已開始狂跳,我看見離槡自榻上站起來了!離槡身形高大,寬大黑袍愈發襯得他威嚴不可攀。他緩步走去雨姬身前,他的目光瞬也不瞬注視著她,好似千萬年不曾遇見。
自始至終,他未看我一眼。
我看見離槡伸出手去,他似要觸碰雨姬美麗的容顏,可最終,離槡手中極快翻轉,卻是一張淡黃染了硃砂的符咒貼上了她的額頭。
這一變故來得太過突然,不止我愣住了,一旁頹敗萬分的蕭稍怔住了,就連被貼了符咒的雨姬亦是不能反應。
短暫的可怕沉默過後,屋內響起了雨姬怨恨的聲響:“離槡,為何這樣對我?!你忘記我了?你忘記曾對我做承諾了?”
離槡微偏了頭,他的臉將將陷在陽光的死角處,“我只是……記不得她了,我並不是失憶,雨姬。”
一瞬間的呆滯過後,雨姬面上滑過一絲狠戾,“那麼,你待如何懲治我呢,祭司大人?”
我呆呆看著離槡,直到他的視線轉過來,落到了我臉上,我也仍舊是呆呆不能反應。
離槡深深看我一眼,而後,他廣袖揚起,就帶起凌厲狂風。這狂風輕而易舉便帶起我,將我甩出門去。連帶著未能倖免的還有大白和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