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做春夢了。
白日做春夢,這可真不是個好習慣。
我在哪裡?我又怎會來到這裡?
腦子恢復清明的那一刻,我腦海裡就被這樣的疑問填滿。可我已來不及去思考,因我彷彿……在前方看見了……離槡?
離槡的黑袍在花海里迎風招搖。豔紅的花同他的墨黑形成了一處鮮明的對比我眼中便再也見不到紅花,只有那一個清冷的身影。
離槡靜靜立著那一處,同我隔著花海,遙遙相望。我也顧不上他為何會出現在此處了,只緊走幾步,試圖去到他的身邊。
“離槡哥哥!”遠遠地,我叫他的名字,可他恍若未聞。
我努力奔跑,可他依舊遠在天邊。
很快,我便覺察出了不對,我好似,好似永遠也去不到離槡身邊。那……好似不是離槡,而只是一處……幻影,一處由我的心念投射出來的幻影。是因為我太想他了嗎?
我停,“離槡”也停;我走,他便又跟著走了。我同他之間的距離,彷彿永遠也不能抹去。
我強迫自己定下心來,回首來時的路,我發現自己一直在破開花叢,找尋到一條出路。眼前花兒開得嬌妍,天地間盡是如火的顏色,放眼望去皆是一模一樣的景。
我想,我是誤入了某個結界之中。
走走又停停,前頭的“離槡”對我不離亦不棄,恍惚間我便生出了一種錯覺,其實,他是在替我引路。
不知邁過了多少花叢,不知行走了幾多路途,待月上中天的時候,我看見了遠方的亮光。
奇怪的事,待我看見亮光的那一瞬,前頭的“離槡”不見了。
心裡有不安的感覺,亦有空空與落落。我深吸一口氣,壓下那多愁的情緒,一切待出去再說。
亮光出自一處籬笆圍成的小院。如許天地間,也只有那小院昭示著生靈存在的氣息。似乎,除了去到那裡,我別無選擇。
隱隱地,我聽見有女人在唱歌:
溯世千年而觀只在俗世流連
幸之命之笑之怨之
流光描畫諸般
溯世千年而觀書成一朝荏苒
求之慾之逃之為之
回首皆若飛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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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詞copy來的,貌似是《溯世書》來著
昨天給喔留言的數字MM是好孩子~
偷窺了眼其他作者文文的預計字數,60w,70w,80w……好,好可怕!
'2013…03…27 僧與姬(5)'
女聲清冷,說不出的惆悵,道不明的悽婉。
院門的外邊,立著一個姑娘。姑娘唱著歌,在等待著她的歸人。
我問她是誰,她轉過身來,我看見她額頭上有一道深深的疤。
姑娘著了絳紅的裳服,面容姣好,額上刀疤雖顯突兀,卻並未削弱她那周身婉約的美。
我同姑娘互換了姓名,她臉上現出一抹笑來,“嬰如是個很美的名字。”
那笑容雖淡,卻令我一呆,我便學了一句:“璃姬也是個很美的名字。”
她低垂了頭,似羞澀;她睫毛忽閃,竟顯得有幾分純稚。
我問她這是哪裡,她又在等著誰。
月夜下,璃姬美麗的臉龐溫柔如水,可她卻說著那樣的話:“我不知道這是哪裡,我也不知我在等誰。”
圓月上了古樹的梢頭,我已被困在這莫名結界中大半日了。我問她可知道出去的路。
璃姬臉上現出困惑的神色來,“出去?出到哪裡去呢?”
“去到外面的世界。外面的天地廣闊,璃姬,去到外面,你就不用守著這一個小院,唱著那樣悲傷的歌了。”
“悲傷嗎?我不記得了,或許是悲傷的吧。”
莫名地,對著這個叫璃姬的女孩子,我心內就生出不捨跟憐惜來。我從未與她相識,亦不知曉她的經歷,可我打心眼裡就是覺得她需要憐惜,需要深深的呵護。
我告訴璃姬我誤入了此地,我需要她的幫助。
她眨著雙眼,她眼中不帶一絲雜質,彷如嬰孩兒般純真,“我該怎麼幫助你呢?”
她不知道出去的路,或者說,她根本未意識到自己是活在結界之中。她更不會意識到,其實,她已不在人世間。
可我卻看出來了,這個叫璃姬的姑娘,她不是人。
沉默了一瞬,我輕輕地說:“我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