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如何就能看出一個尚未弱冠少年的不同尋常之處了?
便如張淮也如今也是這個年紀,除了因為世族先天基因好,後天沒經過風吹日曬,長得小白臉一點之外也看不出和這個階級的少爺公子有什麼不同。
山氏便道,“若真是好的,楊季才自己也正有年齡相當的侄女,豈不是更好?”
這說的就是楊琬了。
自然,在山氏看起來楊琬這樣的身份,也可說是代表這個階層的普遍看法了,她家大人把她許配給王象實在是太浪費了。不是她家從叔也欣賞司馬家的少年嗎?這個不是身份更匹配更好。
張汪心裡嘆道,婦人之見。當然當面他沒這麼落妻子的面子。
“你知道楊季才師從於誰了?陳留邊文禮公。”
邊文禮就是邊讓,此人名字聽著生僻,但卻絕對是個名士。
名士到他可以直接甩臉給曹操看,但曹操在場面上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雖然一轉眼就也把他給收拾了。
可老曹也沒討到好,他把煩心的邊讓給殺了,結果北方整個士族集團都開始和他作對,陳宮直接招了曹操手下計程車族和袞州當地士族階層合夥把曹操給拒了,迎接呂布。
如今的史書上大多把邊讓寫得荒唐猥瑣,顯得他的死是咎由自取,但歷史還是由成功者寫的。邊名士要是沒幾分真才華,也不至於成真名士,讓天下傾慕。甚至曹操也不能否認是去招過他的。
他這輩子唯一做“錯”的就是給曹操甩臉,時間恰好差不多在徐州屠殺之時。
而士族集團對於曹操的反對聲一直到如今還未消減,或許不只單獨因為殺害邊讓的這樁事,但許多事連在一起,曹孟德是把這一階層給得罪壞了。
所以到了後來,魏史把邊讓寫成個瘋子,士族文人下筆則把曹操痛罵成歷史上的“大白臉”。
作為內宅婦人,山氏當然不知道邊文禮是誰,就算告訴她那人大名叫邊讓,她也記不起這是誰。
張汪想想也懶得和她解釋了。
楊俊之所以為人推崇,在這個階層裡,與他是邊讓弟子也有深遠的關係。
後世論楊俊會識才,早年間他說會有作為的人,王象,審固,衛詢這些人後來一個個都出息了,成了魏國後三國時期的中流砥柱。
也是在獲嘉任上,遇上戰亂大家都閉戶不出,楊俊也留在家鄉,平素和張汪關係不錯,又幾次聽說他家的女兒有德行,便起了意。
實在是當爹的太得瑟了,穿著女兒做的衣服由人問起便說,“息女至孝,想到我在異鄉,便夙夜製衣送來。”
那時也恰是張汪養母故世不久,就算不明著守孝,他平日也相當剋制。旁人知道這事,所以楊俊大才子生生沒看出來張爹衣無紋飾絕不是因為致哀,而是張家姑娘偷懶。
這就先有了個先入為主的好印象。
再到溫縣住在族兄弟家,也是知道張楊兩家女郎相交好,春華的一手書法又實在太有迷惑性,他就直接把這姑娘想成了個名門淑女。
這年代的女子有才並不少,但在小地方上整體水平不高,這裡的小姐們識字的多,會寫的卻少。會寫而且還能寫得好的更少。
於是春華毫無意外的“被”一枝獨秀了,其原因也不過只是偏離了帝國中心的文教水平不如罷了。
實話說,張家姑娘作為名媛在縣裡的名聲很好。她是張家嫡女,在相近的年齡上,家中又沒身份上可以和她比的人,沒有姐妹和她並列相比,到了外面自然名聲會好。
等到楊俊聽司馬朗說,他家預備給二弟議親的時候,楊俊便有了給兩頭搭橋的意思,那時候他侄女楊琬還沒出事也不曾想過。
要說兩家其實也挺對眼的,兩家的長輩都還認識,司馬防也對張家女郎的印象也不錯,而張汪也見過他家次男,也覺得可以。
只有兩家母親心裡各有打算,山氏仍想著這家兒子多,而虞氏心裡泛酸,頗有些敲了這麼多年的邊鼓,結果為他人做嫁衣的感覺。
兩家父親都想抽空見個面什麼的,這事兒如果要定下就要早,否則張汪馬上又要去上任了,這一走說不準又是三年。
結果也不知道是隨了誰的意,這年曹孟德掛念起當年司馬建公的提拔之恩,以其次子為河內上計掾。
任命自然是以天子的名義寫的,但背後的主意來自於誰也一目了之,為此正在孟德手下為議郎的長男伯達寫信給了家裡,建議推辭。
以穩重見長的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