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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雅事一聽便過了,倒是興平二年末的事不少。

山氏的小兒子滿月宴沒給辦大,年前半個月張汪的小妾又生下了一庶子。

自己生產完還在半年內,後院又添嬰兒產婦兩枚,更要考慮著年末的家祭,過年時的走親走禮,便是女兒略大了可以搭把手,也讓山氏累得夠嗆。

期間舊院的寧老夫人也生了一次病,也不是要緊的,只是年紀大了慣會有些病痛,這麼一來就把大女兒給抽走了。

這樣忙碌的狀況一直到了彼年的三月,張家夫人總算是歇了口氣。

上已,三月三,修禊事也,是漢代的一個很重要的節日。

這一日人們盡數到水濱祈福去穢,人流多了,不免也更能看到許多衣著鮮豔的麗人女子結伴出遊,隔水少年郎君策馬。

張家家主早被友人尋去飲酒,母親帶其和幾個夫人打過招呼後,讓她同其他的小姑娘們在一塊兒玩。

畢竟又多了幾個月的交往,如今春華與縣中同階層的女孩也相熟起來。

去年見上的王家姑娘已經十三歲,也到了議親時候,雖沒定下,卻也開始安靜下來,節日裡和她們些年齡差得大的小女孩們略打過招呼就走了。

倒是素來就和她關係好的楊家楊琬仍是和她結伴,後面跟著美人小妹子楊琪一枚。

一邊在心裡感嘆著這小妹子長得更好了,一邊又時和楊琬搭著話。

又有趙家姊妹,王家的姑娘們因堂姐走了,剩下的年齡也不大,倒是聽得多說的少。另外的常氏姐妹倆,則因其父與春華父張汪相善,這倆姑娘倒跟春華跟得更近些。

她們的父親便是常家二郎的親弟弟五郎。

其他也有小姑娘結伴,卻和這裡相似多是一個個小團體。

對於這樣的小團體,春華其實不感冒,但混進來卻也是緣分,人總要交際,便是覺得這些姑娘們現在幼稚,也不好看不起她們。

哪怕人小,出身卻是擺在哪兒,未來長大了就是一群主婦。

這個縣裡還真是誰都離不了誰。

正聽著楊琬對她說道,“我看著那花樹開得好,過會兒使人摘花送來。”

人流多,怕這些小姑娘擠散,到底還是憑了兩分成年人對未成年的責任心,春華勸阻了,“既是開得好便留下吧,此般美景賴天之功,而世人盡得矣。”

楊婉笑道,“好好,知道你便是個心軟的‘雅人’。”

心軟?我這是怕擔責任啊。

這一圈兒的小姑娘有幾個,稍個不當心在摘花的時候弄丟一個,爹孃們還不心痛死。

就算不找其他同遊的未成年算賬,好歹上已本是好日子,何必讓節日留下陰影。

春華但笑,也不徒爭,只想了起來詢問,“我這些日子在縣東門顧夫人處學樂,眾位姐妹可有一同來的?”

一個人學習總是寂寞的,這般做也是增加大家交流,況且如果不找點其他興趣,這個階層的女孩就是每天繡花學磕頭,到了節日開禮單,管下人管內院,結婚前預招姨娘小班底……

這些女孩們也多有意動,卻多還要回家問問大人,春華便跟和她們說起了自己去上過幾次課的經歷如何如何。

正在敲邊鼓,從不管女兒在同齡中如何交往的山氏忽然在遠處向其招手。

心裡覺得奇怪,果然不多時,母親身邊的心腹丫鬟玉桂過來找她。

“姑娘還請過去,夫人叫您呢。”

一邊做著猜測,一邊和其餘的女孩道別。

她母親正在和一位三十不到的少婦說話,見她來了,說道,“還不來見過這位夫人,她是你曾祖母家的同枝,便是喚聲姑母也無妨。”

母親說得如此鄭重,春華自然也省的,規矩地行完禮,叫了聲,“姑母。”

這位笑吟吟的年輕婦人虞氏便將是未來與她牽連極廣之人。

上已花似錦(二) …

虞氏是司馬建公(司馬防)之後妻。

出自望族,卻又是旁支的女兒,身世尷尬,做士官的正妻有些勉強,做續絃卻還相配。

議親的時候,丈夫是個四五十歲的老頭,在這個時代都堪作十五歲少女虞氏的祖父了。前頭的正房早生了兩個嫡子,連上進的妾都給生了兩個庶子。

自己嫁進門才不過三個月,就又有一枚庶子降生——自己沒生過一回的青春期少女,趕著去給自己的“新兒子”找媽婆子置辦滿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