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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詡忽然對著他說道,“汝氏他日當興。”

汝氏他日當興?

打量了人半天,賈公竟是得出這樣個結論。

自家還能怎麼興,若曹丕完蛋了,他家便該被新君清算了。

司馬懿笑得有些不置可否,只是已然是拜別,長者說話既不能不回,又不能冒昧,回身一作揖,便隨著賈家子弟退了出來。

沒幾日,曹丕按著基友的回報,果然親自拜訪上了賈詡。

賈詡仍舊是很客氣,卻和對著司馬懿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客氣。

曹丕論年紀是後輩,卻又是未來或有可能的新君,今日的魏王子;司馬懿與賈詡卻同屬是臣,兩人相見不但是如世叔見了賢侄,同樣的謀身理念,又有點志向相投的忘年之交。

曹丕的客氣不是出於敬意而是君對臣的優越,賈詡很懂這樣的道理,並未小覷這位魏王子。

當曹丕問上他對於立嗣的建議時沉思了片刻才說,“願將軍恢崇德度,躬素士之業,朝夕孜孜,不違子道。如此而已。”說完閉嘴,不再多言。

這話和心腹四友教他的話異曲同工,曹丕有些不屑,他倒是素來守人子之道,到如今卻也沒見有任何成功的曙光。

有的時候,所謂的不成功,不是因為方法不對,只是時機未到,累積不深。

“行百里者半九十,”賈詡說道,“此《戰國策》之言,將軍既已行得九十,何不如行百里?”

同樣的建議,司馬懿等人的並不是不管用,只是此刻有些浮躁了的曹丕,很是需要一個穩重的智者來給他打一劑強心針。

這個人無疑是賈詡。

無獨有偶,對立嗣事日益煩惱,偏頭痛頻發的曹丞相也很需要一個同年代的人給他打一劑強心針。

老一輩謀士,曹操最初的班子裡,如今只剩下賈詡了。

魏王親自拜訪了賈詡。

對著賈詡,曹操心中無疑感覺是複雜的。

這一位算無遺策的毒士,一生獻了三神策,一張口讓董卓殘落的烏合之眾重掌了政權,使得漢獻帝逃竄了十年才得安定,歷史稱之為亂武。

第二次宛城之戰,打了曹操個措手不及,將曹操青州之戰所積累的家底幾乎化整為零。

第三次是赤壁之戰,對曹操進行了規勸及戰略部署,曹操沒聽,結果敗走華容。

賈詡一張口都是攪動時局的歷史性事件,這一輩子從未算錯過的事。

然而他又是一位歸降之人,又曾經讓自己失去過這麼多。

但立嗣已到了這個關頭,曹操還是想聽聽一生未錯過的賈詡會有什麼看法。

曹操終於來訪見了賈詡。光線昏暗的堂上,只有他們二人對坐。喧賓奪主,也不客氣地把侍臣和婢女都退下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倒真能願意過這樣的日子,”曹操打量著賈家的宅邸,“我有話也就直說了,如今立嗣之事,文和覺得,子桓與子建誰更適合立為太子?”

賈詡並未說話,平靜地看著博山爐中冉冉燒香上升的煙氣。許多時候,曹操都在這樣的靜謐中等待著他的思考,最後發現這老傢伙竟然是走神了。

“文和?”

“啊,魏王,”賈詡似是如夢初醒,“僕不過是在想起一些往事罷了。”

“什麼樣的事能使你分神?”

“不過是想起了昔日的袁本初、劉景升。”(袁紹,字本初;劉表,字景升)

曹操沒再多留。

事實上一出了賈家他的眉頭就凝在一起,再也撫不平了。

袁紹,劉表都是他的老對頭了,雖然這些人早敗給了他,一個個名字被他抹去成了歷史的塵埃。如今的勝利者曹操,也早就可以昂揚著頭顱,對過往的這些成王敗寇道一聲“俱往矣”。

便是因為這種和死對頭間的熟悉,曹操很清楚袁、劉勢力沒落的一系列經過,最主要的便是他倆同在立嗣中犯的錯誤。

袁紹多大的諸侯了,官渡之戰是曹操打過得最艱難的一仗,差點角色對換,被人收割。早年間的大軍閥袁紹和劉表都因為寵愛少子,不願意立長子,家中子弟為立嗣打破了頭,內部內耗太厲害,而導致家破人亡,可謂殷鑑不遠。

有了賈詡這樣的一劑強心針,曹操動搖得更是厲害了。

但要說到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竟然是曹植自己本人。

立嗣期間,別說曹丕的壓力大,就算是曹植也是同樣的壓力山大。

曹丕還有親愛的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