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原本厭惡的宴會所取得的成果很滿意,
他大馬金刀的向前走去。邁的步子格外有勁兒,簡直能帶起一陣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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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海在帳房中仔細的撥弄著個算盤。
沒辦法,府裡頭沒個正經長輩打算,主子又沒娶妻可不得繼續勞累他這把老骨頭?
天可憐見,瑞海雖是個太監,可前幾十年由於還算機靈,也沒怎麼受苦費精神的,偏生這臨了臨了了卻要為甘恆越這府中事物操心。
“唉,方子,這有些時候了吧,主子怎麼還沒回來?”瑞海不由問道,他此舉實在令人費解,主子去相親他反而催促著回來是個什麼理?
沒辦法,實在是他太瞭解自家那個主子,想太多!
如今這京裡那位雖對著甘家這獨剩的一根苗苗有著補償之心,畢竟當年甘家是由於那位才遭了禍。
但是啊……
瑞海又撥弄著算盤,眯著雙眼,端是沒了些活力的樣,
登上了那位子,這心啊,也就多了。
如今甘恆越將軍的名號如今可是太響了,由於他兇名在外,說親也不太順利。
但這有錢有權又身子健全的,還能愁沒個媳婦?
這不受寵的嫡女,受寵的庶女也是巴巴的想往府裡進,畢竟這上沒老下沒小,進來了可是省心得很。
但那位怕是容不下他娶這京中貴女。
想必主子也是知道的,每次去完這類宴會都是一臉煞氣,這可算符合了那位的心願。
這麼一來像是這般宴會甘恆越怎麼會多呆?往日是早早就回來了,誰知今日這宴怕是早就完了,甘恆越卻連個人影還沒有呢。
這麼想的,卻是被方子的驚呼嚇到了,猛地一個手滑,那被磨得溫溫熱熱的算盤掉在了地上,嘩啦嘩啦的算盤珠子碰撞著,只聽得瑞海心驚肉跳半天沒回神。
“小崽子唉,幾天沒給你立規矩了你給我在府裡大呼小叫?”瑞海瞪眼,他有多久沒這麼被嚇了?
方子卻是顧不得,扯著嗓子嚎著,整個人沒個正形,一顛一顛抽著過來了。
聽了他的話,瑞海確實瞬間昇華,忽地覺著,方子最近機靈了不少,做事真是順理兒!
“管事唉!主,主子,主子”方子呼呼的串子粗氣,“主子抱了個姑娘回來!正在前頭巷子裡走著呢,是黑文兒腳程跑快回來說的!”說完,笑得見牙不見眼。沒法兒,咱們老百姓,今兒個高興!
瑞海才撿起來的算盤,啪的又掉到了地上,這下子,他聽著那算盤珠子嘩啦嘩啦轉來轉去,只覺得清脆動聽。
“哎喲,什麼個事,我這越老越不中用,你再說一回!”瑞海瞬間來了精神,眯縫一樣的眼睜得有銅鈴大,臉上皺紋堆在一起,抬著頭想著方子再多說兩句。
方子卻是像來時一般,一陣風一樣地跑了出去,開玩笑,誰有空和你多嘮叨?他還要去門口迎著主子!
瑞海也只得繼續拖著算盤,自己顛顛的跑到門口……
那邊,已經一群人巴巴地盼著他們快回來,甘恆越他們還在慢悠悠地往回晃。
沒法子的事,到底甘恆越顧忌著這麼貿然出去怕是徒添是非,也是從後門出來的,顧忌著懷中嬌人兒也是沒騎馬,坐在轎子裡淨挑著小路走,晃啊晃的好不容易才是回來。
這麼個晃法,到最後薛阿敏卻是已經睡著了。
轎中垂下的輕紗層層疊疊,擾打了她的臉上,惹的她輕觸眉頭。
“怩嬌成惘日初長,暫卸輕裙玉簟涼;漠漠帳煙籠玉枕,粉肌生汗白蓮香。”
甘恆越現下雖是行軍之人,但十二歲探花,他也是念過不少書,其中——他也不是沒有過中二,半大小子看豔|詩。
當時只覺不知羞恥,很是厭惡。偏生逢了這般情景,只能想得起這句了……
“唉……”甘恆越握緊雙手,抿唇,目光復雜的看著在自己懷中酣睡的少女。
真真是少女了,不知人世險惡,不知“防人之心不可無”,對自己沒防備也就罷了,怕的是她對誰都一個樣,也不知哪家,養出了這麼一個嬌人兒?
是了,他現在也是弄清楚了,畢竟甘恆越不是個傻的,間或著薛阿敏的行為怎麼就還能認為她是被訓練出來的?自己懷中這個,才是真傻!
這麼一來可就麻煩了,畢竟自己“兇名”在外,還幹出了這麼一件“偷渡”,想也知道若是自己想要提親有多困難了。
“這麼一個,刁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