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心情愉悅,佟大夫人卻時不時投以冷冷一瞥,只是不知針對的是哪一個。
到了未時,炤寧道辭的時候,已經和佟三夫人有了交情,相約過段日子相互上門拜訪。
在場的人,不驚訝的少。
太子妃看著炤寧,眼裡閃過滿意的笑。不得不承認,這妖孽想哄誰高興是輕而易舉的事。這樣,就算是自己與佟府有了來往,簡直是進展神速。
但關鍵的問題在於,這妖孽是為了幫她查詢兇手,還是打著扳倒佟府打擊太子的心思?
想撇開她單獨行事?那可不行。太子妃心想,她日後可得盯緊孃家,何時江炤寧要上門,她一定要隨行。
炤寧的想法卻與太子妃不同,並不認為自己有什麼收穫。大多數人都是戴著面具為人處世,她不能因為交談多時就對佟三夫人做出判斷,接觸一段時間能看出端倪已屬幸運。況且,她不能顯出有意結交的意圖,要等待佟三夫人自己找上江府。
佟三夫人喜歡賺錢,這一點兒是與她相同的愛好,所談論的也只是生意經。她的確是希望佟三夫人求財求到她頭上,但是希望只怕是不大。
——這一點倒是不需擔心,如果以後得到更多的訊息,又有必要的話,斷了佟三夫人的財路就行。
這日之後,炤寧將此事擱置在一旁,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朝堂。
陸府的案子三日間便鬧得沸沸揚揚震動朝野。已身在刑部大牢的慶國公被幾人指證,貪汙銀兩相加已達貳拾萬兩之多。
前兩日,楚王與心腹官員竭力為慶國公開脫,皇帝初時喜悅,也不想兩個嫡子的舅舅鬧出天大的案情。可惜,人證物證俱在,根本不是楚王能夠顛倒黑白的事。
第三日,太子請皇上恩准,允許他親自到刑部大牢詢問慶國公——他不願意相信,除非慶國公親口承認。
什麼詢問?炤寧心知肚明,他是去威逼利誘了。但是,他小看了陸騫,不知道這個人才是整個案子的關鍵。他踏入刑部大牢的同時,便是韓越霖帶著陸騫進宮面聖之時。
炤寧對這些並無擔心,只是記掛著師庭逸,問紅蘺:“他這三日在做什麼?”說完想了想,自上次相見到現在,已有六七日之久。
“什麼都沒做。”紅蘺道,“一直安安靜靜地看書、休息。今日應該不能安靜了——您讓韓指揮使和章欽把陸騫從他眼皮子底下帶走,總會生氣吧?”
炤寧不語。
紅蘺遲疑半晌,還是鼓足勇氣建議道:“您就去看看他吧?就不覺得他被算計成這樣挺可憐的?”
第041章 :爭鋒
連續幾個日夜,師庭逸都在紅葉林畔的居室度過。
冬日的紅葉林,自是美景凋零。但他不介意,冬日就該是暮雪蒼茫,亦或荒蕪寒涼。
他願意留在這裡,靜下心來,回憶那些暖心的時光。
陸府的事,在這三兩日,他自是明瞭了局勢,猜透了炤寧的心思。
該怎麼做,他明白,亦有條不紊地安排好諸事。
要說無一絲介意、無一分火氣,當然不可能。
他不喜被她安排前路的現狀,他不喜她存著與他遙遙相望不可攜手的心思。
就這些而言,已足夠他恨她。
可是,有何資格?如何捨得?
她這樣的堅清決絕,是在他不能保護她的歲月中形成。
她這樣的殘酷傷害,是她身上的疤心頭的痛累積而成。
每每想到太子說起她負傷的情形,想到指腹細細感受過的她的傷痕,便會心疼得呼吸一滯,便恨不得給太子一刀。
他當然要讓她如願,但是日後前程,他自有打算。
她那顆小腦瓜裡在想什麼,他很清楚。
她想想就算了,真把他當紙老虎了?
他現在唯一頭疼的是,要怎麼才能改變這種事事由她說了算、事事被她牽著鼻子走的現狀。
太糟糕,真糟心。
站在別的角度一看,委實能把人愁死——好歹馳騁沙場三年的將帥,在她面前總是沒底氣,一點兒底氣都沒有。
很多將帥衝冠一怒為紅顏,他倒好,最拿手是情長氣短。
不是說好了,凡事商量著來麼?
那個小騙子,相見時要多可愛有多可愛,一離開就把他當成涼透的黃花菜。
想改變這現狀,只有一條道——娶她。
哪怕坑蒙拐騙哄,先把她娶進門再說。
這一時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