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娘娘,宮裡許久沒有冊封的喜事,上一回冊封還是良貴妃娘娘由妃位晉封貴妃之位。如今莫妃妹妹也有如此的福氣,且腹中的胎兒算著也有三月了,想必已經安穩。再過幾個月,宮裡就又熱鬧起來。”
“是啊。”沈音苒道:“再過些日子,宮裡可真就是熱鬧了。大皇子聰穎好學,小皇子龍精虎猛。再加上楊妃撫育的兩位小公主,待莫妃也生了……滿宮可都是歡顏笑語了。”
樺蕊連連點頭:“臣妾一想到如此,便覺得心裡暢快。趕上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孩子們放風箏、嬉戲追逐,滿宮裡怕只有歡笑聲呢!”
嚴一凌卻在這個時候,長長的嘆了一聲。
人家描繪其樂融融的樂景,她卻滿心哀愁的嘆氣,不免掃興。
沈音苒知道她是有話要說,便故意皺眉問道:“這麼高興的時候,皇貴妃因何嘆息啊?”
“臣妾是在想,當初臣妾的奉儀若是沒有被大石頭活活壓死,那麼現在也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能抱著弟弟牽著妹妹,在溫暖入春的陽光下嬉戲。可惜啊,轉眼奉儀也離開臣妾這麼久了。皇后娘娘可知道麼?每每想起奉儀被活活壓死在石頭下的那個畫面,臣妾的心,就像是被千萬只毒蟲啃噬一樣的疼。”
眼底閃爍著淚花與恨意,嚴一凌的目光不沉不徐的落在樺蕊臉上。“方才聽見樺妃描述了那樣美的一幅畫卷,本宮就想起奉儀口裡都是鮮血的悽慘模樣了。不知道怎麼的,心裡就只剩下悲涼了。非為人母,又怎麼能體會一個母親的心?所以本宮不知道,樺妃你究竟是在高興什麼?你自己不也是失去過孩子的人麼?難道在你眼裡看來,沒有那個孩子只是幸事?旁人歡愉的時候,你竟不會因為自己的失去而惋嘆哀愁麼?”
樺蕊沒想到皇貴妃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這樣揭瘡疤的話,臉色瞬間就垮了下來。“皇貴妃娘娘這麼說,那便是失去了孩子,臣妾便連笑也是不能了?這宮裡……失去孩子的妃嬪可不再少數,難不成終日以淚洗面才可?人總是要向前看才是,難道每天守著悲傷度日才是為孃的責任麼?再說,莫妃娘娘有孕是喜事,臣妾感同身受,替她樂一樂也不可以麼?皇貴妃娘娘說的,好像奉儀公主是臣妾害死的一樣。即便您是貴妃,說話做事也得要有憑據,不是麼?”
卷五:聯手覆雨、肅清宮闈 第六百一十五章:扒皮
乍一聽樺妃這話,嚴一凌都覺得自己是站不住理的那一個。
徐天心抿了一口茶,茶盞“嘭”一下擱在手邊。“樺蕊這話的意思,莫不是沒有證據你就抵死不承認了?”
本來心裡就不舒服,樺蕊側過臉去:“徐妃是皇貴妃娘娘肚子裡的蛔蟲麼?皇貴妃娘娘是否懷疑臣妾,指明瞭來說臣妾也聽得明白。無需徐妃你再從旁解釋。以免旁人還以為你是幫著皇貴妃娘娘欺負臣妾呢。”
“我欺負你犯不著在嘴上。”徐天心半軟不硬的說:“你曉得我是有多少法子的。”
“這倒是真的。”樺蕊覺得自己最失敗,便是自幼沒找一位師傅,好好的學學武藝。當初田姰便是總以此嘲笑她,如今這徐妃也是。並且,她若是會武功,早早就逃出宮去,拉上奉擎遠走天涯了。可她幼時,又怎麼會預料自己將來嫁的人和喜歡的人竟不是同一個呢?“誰不知道徐妃你武藝超群。”
嚴一凌扯回了方才的話題,繼而道:“樺妃你說的沒錯,人應該向前看。所以本宮也不願意停留在痛苦之中。然而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件事對本宮影響絲毫未減,本宮一直找不到一個可以釋懷的方法。除了……找出真兇。”
“是麼!”樺蕊嘆了口氣:“臣妾一直以為,當初奉儀公主被巨石壓倒這件事是個意外。如今聽皇貴妃娘娘這麼說起,才想著有可能是人為。但即便如此,娘娘也要有真憑實據才好下結論。否則無端的提及只會讓自己心情欠佳,而臣妾也當不起這個惹人懷疑的罪名。”
“聽說你宮裡伺候的季斌,功夫也不錯。”嚴一凌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樺蕊的心頭一緊,臉皮因為僵硬並沒有顯露太多的表情來。“季斌是會些功夫,難不成這也能作為證據?這宮裡會功夫的內侍可不在少數。”
“是麼。”嚴一凌不以為意:“我還聽說,沒入宮之前,樺妃最喜歡吃松子桂魚。”
“是。”樺蕊也不避諱:“未入宮之前,臣妾的確最喜歡松子桂魚。只是入宮之後,反而漸漸的不喜歡這道菜了。人的口味和容貌一樣。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有所改變,只怕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吧?”
嚴一凌點頭:“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