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大了起來。
“玄燁——!”抖然間那女人也不知受了什麼刺激,盡把皇上的名諱都叫了出來。
可這疑似的女聲卻抖然在晴芳的神心間炸開,直在口裡嚼著“不可能”“不可能”……
“在呢……在呢……這不都在呢,嗯?皇額娘……寧芳……寧寧?”
皇后伸出的手已然落在窗上,聽了這一句所有的“不可能”委實都如滴落的眼淚般炸盛開來。
所有的痴情原來只是場笑話,所有的自以為是原來不過是掩蓋偷情的遮羞布。
晴芳閉了眼睛,越想越恨,睜開眸來甚至越發得難以置信,不親眼所見又怎麼能叫她相信,那自於少發便與自己相如以脈的夫君原來是這麼個男人。
那扇窗推開,聲音並不弱,可正身神糾結歡愉無限的二人又豈能第一時間察覺?
交疊之二人只坐於一把椅上,窗開來正可把他二人側面看個清真。男人看似衣著全全,擁抱著女子坐於他腿間,此刻正聳動著而頭則埋於女子只掛半截白色褻衣的頸間,正好看不見他的臉。而那女人臉亦側依著男子的頭而看不真,可那被男人一隻手正揉虐著的白乳與裹著乳的紅色胸衣卻異發顯聚于晴芳的瞳孔。而更叫她難以入目的是,那一對狗男女竟互赤著下半身光光的四條腿糾纏於椅上,聳動由始至終便沒有停止!
皇后何曾視過如此□的情事?一湧而上的紅暈真不知是羞澀多些,還是怒憤更過。
待那男人頭顱移動著由女子頸間滑至豐 胸,那張已經熟悉近十年的臉才不得不叫她打碎了一切幻想。
相愛間男女的情動與痴迷總是叫對方無以自拔。玄燁此刻臉上的情迷又怎是平日寵幸后妃時的直白與淡定?
那含咬寧芳乳 房時的“壞意”,那不時情好推動著鼻頭輕撫乳膚的親膩,那時刻抬首看察愛人情迷表情的滿足……所有的一切都不曾在晴芳的世界裡發生,哪怕是當年帝后初涉愛慾的稚小。
當太后那張紅潤妖媚的側臉清淅地印在晴芳的瞳孔中,長期以來觸生的那種敏感才終於完全得以解讀。
伸出的那隻手開始抖動,已然落淚的眼眸更加地溼迷,情感中那最後一丁點的自我催眠也已破開。在瞳孔迅速擴大的一瞬間,晴芳突然恨透了這皇宮,恨透了是她夫君的男人和本是她婆婆的女人,恨透了……恨透了!
玄燁不大一會便發覺了周圍氣場的異動。當他對上皇后那雙憤恨的眼睛,吃驚只是一念而過的本能,隨之而來的,反而是種釋然與解脫。他並沒有把寧芳放開,反而拉了衣襬遮住她的□,一邊繼續著這場不可能停止的愛慾一邊直直地與皇后對視,那目光沒有怎麼嚴厲與恐嚇,只是坦然的、毫無感情的、選擇正視對方。
皇后的眼淚他不是沒有看見,也不是不覺得她無罪甚至些微得可憐。可她既然進了宮便應該料想到今天的悲傷與悽苦,即便不是今天這種情況,也不過是多些女人來一次次挑戰她的情感。不過玄燁最終還是選擇抱起寧芳迴避到簾闈裡。畢竟他沒有與人分享私密的嗜好,而皇后現在也正懷著他期望的“阿哥”。
雖然知道皇上一直是沒有什麼柔情的,可即便是恨,也不曾料想到面對如此景況他竟能如此坦然。
晴芳如此這般立在窗外似乎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她腦子裡紛亂,似乎想了很多,又彷彿什麼也未來得及分思。
當玄燁從“水一方”整衣地出來關上門扉再合上那扇她仍把著的窗扇,那麼全然看著她時,晴芳再一次潸然淚下。
為什麼你不能這般全然地看著我?為什麼不能在過去的日日夜夜有那麼幾刻這麼全然地看著我?!……為什麼,為什麼是到了今天,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你才來看著這般的我呢?
那些美好的愛戀曾是一個人心神裡開出的天堂花,滋潤了青春歲月,亦芬芳了生活苦楚。可當愛戀只是場註定無果的單戀,當單戀不得不面對絕望的事實,沒有人還能坦然地告訴自己:沒有關係,只當這一切只是場春夢。
拼著最後一絲期許,晴芳投入玄燁懷裡,把一切愛與苦都以眼淚和哭泣傾訴而出,以求一個憐憫,是的,即便是憐憫,也請在此刻給她個可以哭訴的胸懷,她深深愛著之人的胸懷。
可當眼淚哭到盡頭,心亦發的沉平。
皇上雖未把她推開,卻沒有如往夕般圈著她在懷裡哭泣。他只是那麼站著,沒有伸開他偉岸與希望的雙臂把皇后避於其內。由始至終,他一動未動。
當晴芳含著最後一眶眼淚凝視皇上,他還是那麼平靜與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