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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你之前所說的話算數不算數?”

馬嘯嘯連忙點了點頭。

他第二句話問:“外面打起來沒有?”

馬嘯嘯又點了點頭。

他第三句話說:“我尚有些累,再睡一會兒。”

這一仗,鮮卑軍原本四十五萬人的隊伍,因匈奴舊部北撤,乞伏一部鎩羽,僅餘三十萬有餘。大穆軍原本八萬,折損一萬,又得薊州加之段氏,再兼西域之軍,統共三十萬有餘。

堪堪旗鼓相當。

李彥一身金色甲冑,身披黑袍,手持紅纓長槍,在千軍萬馬中找到拓拔檀的身影,打馬而至身前,拓拔檀現下已是雙目通紅,人尚存一絲神智,顫巍巍地指著李彥,嘴裡卻吐不出半個字。

李彥正色以答:“昔年你以陀羅花害我父王,今時今日,以彼之道還彼之身,昨日,你碗中之酒,沾有我大袖中的陀螺奇花,你今日毒發,身死此戰,已算大幸。”

說罷,紅纓長槍一晃,挑開他的狼骨甲冑,一槍穿心。

拓拔檀立時墜馬斃命。

鮮卑大軍得見拓拔檀身亡,一時大亂。

慕容歸閆遙遙一望,徒勞地整飭了一會兒軍陣,卻見無果。

當即大喊道:“慕容不戰。”

慕容一部得令開始後撤。

宇文宏業一聽素來狡猾的慕容老兒此時竟然不再戰,心道不能捨了自家吃了大虧,於是隨即大喊道:“宇文不戰。”

戰場之上片刻之後,僅餘熙熙攘攘地拓拔一部與幾個鮮卑小型盟落。

那揮舞軍旗的小將一看,立時慌了神,丟開軍旗,從懷裡摸出一張白布,系在旗杆另一端,高高舉起揮舞了起來。

這一場打了整整一個冬,醞釀了整整一個冬的大戰,如此戲劇性地倉促地收尾了。

鮮卑大敗,按約退回了漠南以北。

李彥又擬了一道文書,加蓋帥印,昭告天下:“大穆之內,禁著鮮卑服,一律改著穆服。禁言鮮卑語,一律用大穆語言;凡遷入大穆的鮮卑人,一律以大穆為籍,死後葬在大穆,不準歸葬漠北;禁止大穆境內的鮮卑族通婚。”

當天夜裡,武城城內載歌載舞,宴飲歡慶。

馬嘯嘯守著墨子昂,並沒有出門去湊熱鬧,隔著大帳聽了好一會兒的歡聲笑語。

武城城內歡歌達旦,一連三日。

武城府尹深受鼓動,上得大臺,講了長長的一段話,感謝眾軍協力,保住了武城,保住了齊州,更保住了大穆,說得又是哭哭啼啼了一場,最後竟然哭暈在地,被兩個軍士架住胳膊,拖了下臺。

春天到來的時候,西域人便動身回西域了,段子敬也動身回鄴城了,小童,吳七等一行人便回清風寨了。

臨行前,綠荷急匆匆地跑來問馬嘯嘯:“你說鄴城究竟冷是不冷,幹是不幹,我帶些什麼衣裳去才好?”

馬嘯嘯翻了一個白眼。

回皇城是在三日之後,馬嘯嘯和墨子昂坐在馬車裡隨大軍而走。

墨子昂雖已是好得七七八八,但仍需休養,便沒有策馬。

馬嘯嘯自也不策馬,斬鬼幽怨地拉著馬車前行,甩得脖上鈴鐺叮噹作響。

春光正好,沿途鳥鳴花香。

馬嘯嘯坐在馬車裡,閒來無事,摸出秘籍,又算了一卦。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章

這一次,算得手中僅餘一張卦牌,下書“龍女”二字,卦上是一個白衣女子,眉清目秀,頭上卻腫了兩個龍角。

馬嘯嘯十分驚訝,忙翻了秘籍解卦,照著那一頁一字一頓地念了出聲:“龍女一卦意欲君臨天下。”

唸完她怔忡了片刻。

沉默之際,墨子昂瞭然地出聲問道:“你可是在想,這個‘君’是不是‘盈盈現世,必為明君’的‘君’?”

馬嘯嘯心虛地點了點頭。

墨子昂則笑道:“你到時去看看,不就知曉了。”

馬嘯嘯聽後便想,這是讓她去皇宮裡看的意思?

尚不及鼓起勇氣去問他,卻見墨子昂已經閉上了眼睛,斜靠在車壁上。

馬嘯嘯便沒有再出聲細問。

唯聽馬蹄嘀嗒,脖領叮噹。

到達皇城城門之時,馬嘯嘯捲起車簾,見城門下跪著一個人,一身玄服,衣袍長長地託在地上,在太陽底下跪得紋絲不動,身上揹負著好幾根荊條。

竟然是先前登基作了皇帝的北王周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