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甚為破舊,絲毫不起眼。馬嘯嘯趴在牆頭觀望,不敢貿然而入。
院內有一棵旱柳,已是綠意茵茵,柳條下有一方石凳。那胡伯見屋門緊鎖,似是無人,便坐在那方石凳上靜靜等著,手裡仍舊緊緊捏著那塊黑布包裹的物件,模樣頗為慎重。馬嘯嘯想了一陣也想不出那究竟是何物。
忽然只聽院門外幾聲馬蹄雜響,馬嘯嘯趴在東側牆頭,身子不自覺又往下縮了縮,卻見凳上胡伯忽然起身,站了起來。不出片刻,院裡匆匆奔進四人,馬嘯嘯定睛一看,竟然是當日醉鄉樓裡見過的四名鮮卑大漢,她心中大驚,險些出聲。
只見那胡伯朝為首的大漢一揖道:“見過拓拔大人。”
馬嘯嘯便恍然想起,當日那人曾自報家門,確實說過他叫拓拔槐。
卻見那拓拔槐連忙伸手扶起胡伯,嘴裡說道:“胡伯何須如此客氣。莫不是在此處呆久了,盡是學了些南人的規矩。”臉上卻帶著笑意。
胡伯便笑答道:“大人確是大人,規矩便該是有的。”說罷,便將手中之物恭敬地上,又道:“此乃王爺命老奴帶給大人的東西。”
拓拔槐聞言神色一震,連忙接過來看。
一聽此言,馬嘯嘯趴在牆頭,不禁伸長了脖子張望,只見拓拔槐揭開黑布,一本白冊子赫然在目。馬嘯嘯一看,心中又驚又喜,喜的是苦苦找了許久的白冊子竟然在這裡,驚的是如今落到鮮卑人手裡,怕是再也拿不回來了。那本白冊子本就是鮮卑文所撰,似乎周寧麒一早就是為鮮卑人準備的,馬嘯嘯越是想越是覺得蹊蹺,又憶起前段時日左相通敵一事,莫非這真正私通鮮卑的人正是周寧麒?但是,這又是為何?怎麼說,鎮天府為福王一脈,與皇帝同為周姓,乃是皇親,何故要私通敵國,將軍事機要盡書於冊,交予鮮卑,莫非周寧麒瘋了不成?
馬嘯嘯腦中思緒雜亂,一時之間,想不出頭尾,一雙眼只得緊緊盯住院中動靜,卻忽然看見拓拔槐面目倏地一凜,暴喝道:“誰人斗膽竟躲在暗處偷聽,為何不出來與我堂堂正正比試一番,我便留你全屍。”
嚇得馬嘯嘯險些跌下牆來,心道他怎麼知道自己躲在這裡,一時心中大駭,轉身就想跑,卻見西側牆頭徐徐落下一個黑衣人,面上蒙著黑布,立在院中。馬嘯嘯驀地頓住身形,不移半步,心道原來他叫的不是我。
卻聽得那拓拔槐又叫一聲道:“誰人斗膽竟躲在暗處偷聽,為何不出來與我堂堂正正比試一番,我便留你全屍。”
馬嘯嘯心中一緊,心念莫非還有一人,等了一陣卻遲遲不見有人再落入院中。卻見拓拔槐凌厲目光猛地朝她這處牆頭掃來,她恍然大驚,原是說得自己,連忙轉身欲跳,卻覺身後風起,後衣領一緊一鬆,人便被提了起來,又狠狠擲到了院中。
馬嘯嘯落地,靈敏地滾了一圈,卸去力道,倒也不覺痛,抬頭正對上那黑衣蒙面人萬分驚詫的目光,馬嘯嘯不禁睜大了眼,這雙眼睛她是見過的,這身打扮她也是見過的。
心中呼嘯,肖陸!
馬嘯嘯尚不及說話,耳邊只聽拓拔槐道:“沒想到又是姑娘你。今日,宅院內倒是蓬蓽生輝,令拓拔槐受寵若驚。”說罷,目光細細打量院中二人,臉上盡是冷意。
馬嘯嘯縮了縮脖子,答道:“我真的只是路過,你們繼續繼續。”說著,便從地上站了起來,不自覺地往肖陸身後躲。
又聽拓拔槐一聲冷哼:“姑娘倒是次次都很湊巧。”
馬嘯嘯別開眼不看他臉上怒意,側頭去看胡伯,卻見他望著自己,若有所思。
拓拔槐目光一轉,看著肖陸道:“這位俠士,看起來倒是慣使刀槍,何不真面目來見?”
肖陸不動聲色,硬是不答。
拓拔槐忽然邁前一步,一掌向肖陸劈去,肖陸往旁側一閃,馬嘯嘯一驚,連忙也是一躲,一時間,三人在院內站成了一個三角形。身後其餘三名鮮卑大漢見狀,也快步上前來攻。
馬嘯嘯見兩名大漢撲將而來,心中叫苦不迭,只得摸出腰間短刀來擋,四處奔突,眼風卻連連瞟向大門位置,想著如何逃出生天,卻忽然看見立在垂柳下形單影隻的胡伯,她急中生智,快步向胡伯奔去。
胡伯見馬嘯嘯朝他本來,先是皺眉不解,見到她手中短刀襲來,只得旁側閃避,可他不會武功,不是馬嘯嘯的對手。
馬嘯嘯兩步上前,一把抓住胡伯衣袖,順勢將他拖到身前,短刀架在她脖子上,大聲叫嚷道:“你們不要過來,過來我就對他不客氣了。”她看得出來,無論是周寧麒還是這個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