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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了吧?“

李彥見馬嘯嘯一臉焦急神色,不禁笑道:“你對那鎮天玉果真念念不忘。”沉吟片刻,便答,“想來,該是尚在府中。他如今已是鮮卑身份,即便拿了鎮天玉,軍士也不可能投敵叛國,聽令於他,鎮天玉於他終究是再無用途。”

馬嘯嘯聞此一言,心下略松,兩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不覺便到了鎮天府門口。

李彥回頭看她一眼,說道:“你也該是累了,回去先歇息吧,鎮天玉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有了訊息,我必告知與你。”

馬嘯嘯點了點頭,便轉身往回走了。

李彥立在原處,直到她的背影再看不到,才轉身而去。

是夜,又是馬嘯嘯輪值守夜。按理說,不該輪到她,可是昨夜值夜她莫名失蹤,太君知曉緣由,卻也得做做樣子罰她再值一夜。

馬嘯嘯從水盆裡擰了帕子,伺候太君淨手後,便端了水盆去倒。回到內室時,太君已然躺在床榻。

馬嘯嘯便走了過去,按例問道:“夏夜暑溼,太君是否要打扇?”

太君搖了搖頭,“不妨,你去開半扇窗戶,有些涼氣,即可。”

馬嘯嘯依言照辦。

回身卻見太君目光在她身上上下來回,問她道:“今日你見到了那拓拔檀的面目?”

馬嘯嘯見太君臉上皆是傷感之意,料想她今日忽聽常年陪伴的嫡親孫兒竟不是真的,必然傷懷,便老實地點了點頭。

卻聽她又問:“那人是何面目?”

馬嘯嘯答道:“面目不似漢人白淨,有些黝黑,眉眼甚是冷峻,模樣倒是不差。”

太君點了點頭,卻悽然道:“整整十年,我卻毫無所知,對先福王,對衍兒,實在吾心有愧。”

馬嘯嘯忙說:“太君何來有愧,明明是那拓跋氏居心叵測,太君千萬不要這般想。”

太君卻長嘆一聲,再不開口。

馬嘯嘯便想找個話頭,引開她的注意力,於是問道:“太君,我一直有個疑問,不知當問不當問?”

太君一聽,抬起眼簾,道:“你問便是。”

馬嘯嘯福身一拜,便問:“太君可知鎮天玉?”

太君聞言,心中驚訝,尋思她是如何得知鎮天玉,卻仍舊點了點頭。

馬嘯嘯心中一喜,便道:“從前小王爺將玉交由我保管,我見那鎮天玉背後有個頗為古怪的形制,便拿去問小王爺,他也參透不得,不知太君是否知曉?”馬嘯嘯半是胡編半是實話,問了太君這個長久埋在心中的疑問,她心知凡事拉上李彥,太君便對她和顏悅色,於是有此一說。

太君聽罷,怔忡片刻,卻忽然轉身往床內探去,伸手撥弄許久未用的桑染緞被。

馬嘯嘯尚在驚訝,卻見太君從中捧出一方藍色錦盒,心中頓時大喜,念道原是在這裡。

只見眼前太君開啟錦盒,裡面赫然是血紅色的鎮天玉。

一時之間,馬嘯嘯心中仿若萬馬奔騰,面上卻是極力剋制,不動聲色,但見太君捏起玉佩,翻過背後細細端詳,馬嘯嘯凝神細看,只見狗尾巴草的紋路如舊,正是她日思夜想的模樣。

馬嘯嘯不覺拽緊了拳頭,心跳越來越快,仿若回家之路近在咫尺。

屋內寂靜無聲,馬嘯嘯耳畔只聽見自己心跳如鼓。

良久,才聽太君緩緩說道:“從前先皇御賜此玉時,曾說此玉‘鎮天’二字並非虛言,因其刻有神物,固有‘鎮天’之效。”

“神物?”馬嘯嘯不禁出聲問道,莫非是說狗尾巴草?

太君點了點頭,說道:“依稀記得先帝是這般所述,但這神物具體為何物便不得而知了。”

馬嘯嘯躊躇半刻,問道:“那太君在宮中多年可見過類似於此的神物嗎?”

太君搖首,“未曾見過,不過想來該是皇家聖物。”

馬嘯嘯點了點頭,尋思道這鎮天玉的秘密拓拔檀定是不知,李彥不知,太君不知,若真是什麼皇家聖物,恐怕只有皇家才知。

她想罷,又福身道:“如此,我便知曉如何答覆小王爺了,已經中夜,還請太君早些歇息。”

太君聽罷,收起鎮天玉,望了馬嘯嘯一眼,便睡下了。

馬嘯嘯回到外間,卻是久久難眠。

一月之後,誠如所料,皇帝傳來旨意,召請九卿回皇城參加秋日祭奠,以賀五穀豐登。

此時正值盛夏,馬嘯嘯穿了一身府裡新制的山吹茶色薄紈衣,挽起袖子,呼呼扇著一把蒲扇,坐在李府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