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信上所說,放過那丫頭,我可以不追究你傷璃珞的事。”
“這個……恐怕很難。”月西樓些許無奈些許遺憾的笑。
上官清遠眯眼,若不是珞珞怕那丫頭出事,他早就親手結果了月西樓,傷了珞珞的人,他定要那人千百倍奉還,只是珞珞千叮萬囑,若是他肯放過那丫頭,這份債他可以暫時先不討。
“短短兩個月的相守,用命來賭值得嗎?”
“即使只有一分一秒,於我而言都彌足珍貴,若是她不再身邊,就算可以再活千百年又有何意義。”
上官清遠微微動容,嘆息一聲:“該說你是情痴還是太過自私?”若不是因他傷了珞珞,他倒是不介意讓玉清婷陪著他走過這最後的短暫時光的,憑心而論,他其實很欣賞月西樓這個人。
“也許,兩者皆有。”
上官清遠站直了身,狂肆的風鼓起他的黑紫長袍,墨髮飛揚,邪魅的容顏宛如地獄的妖花,明知奇毒無比,還是會情不自禁地沉迷。
威嚴,強大,妖邪,高高在上。
“你的功力應該已經大不如前,我讓你三招,拔劍吧!”
烏雲壓頂,陰風搖斷大樹,剎那,劍寒如霜。
雲隱不祥,飛沙卷落走石,瞬間,人影如煙。
第 104 章
月西樓躺在山上很久,直到夕陽隱沒了最後一絲光輝,才用劍撐著身子勉強站了起來,看了看倒在不遠處的上官清遠,虛弱的一笑,再過半個時辰藥效就該過去了,他不能再待在這裡。
山下秦崢站在一輛馬車前焦慮地等著,幾番想上去看看情況,卻礙於月西樓的命令不可違抗,遠遠看到他下來匆匆迎上去扶住,急急問道:“如何?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
“咳咳,上官清遠果然非凡人,我用了東隍珠提升十倍內力,最終還是隻碰到他一下,幸好你想得周到,劍上淬了毒,否則今日就要葬身於此了,咳咳……咳咳咳咳……”說了這幾句話,月西樓便像是用盡了全身氣力,軟軟的靠在秦崢身上,猛烈的咳嗽了半響。
“你先別說話,上車,我們馬上回宮。”月西樓的身體本就殘敗不堪,對付上官清遠這樣的人物,以他如今三成不到的內力根本一絲勝算也無,逼不得已用了東隍珠,但這東隍珠卻並非什麼好東西,這樣一來,他的壽命又該縮短不少了。
“不——”月西樓按住他的手,緩了口氣慢慢道:“先去行雲別館,我這個樣子不能讓她看到,另外吩咐人守住這裡,禁止任何人靠近,否則殺無赦,直到上官清遠安全離開。”
“好。”
丑時三刻,紫薇殿。
月西樓輕輕推開門,慢步走了進去,殿內安靜地落針可聞,只能聽到輕微的呼吸聲,月西樓順著聲音看過去,豆大的燭光中,一個人影趴在桌案,頭枕在交疊地手臂上,睡的安詳。
燭光在她的臉上投下了半片陰影,隨著搖曳的燭焰上下游移,她紅豔的嘴唇輕輕開合,喃喃地念著什麼。
月西樓走過去,輕輕抱起她放到床上去,小丫頭睜了睜迷糊的睡眼,看到了月西樓,含糊念道:“西樓你回來了啊,餓不餓,我去給你叫吃的。”說著還要下床來。
月西樓把她按回床上去,柔聲道:“好了,我已經吃過了,你怎麼這麼晚了還不上床睡?”
“等你回來啊,你真討厭,讓人家等了一個晚上,現在什麼時辰了?”玉清婷說著又打了兩個哈欠,眼皮又止不住地往下掉。
“不早了,乖,快睡吧。”
“哦。”玉清婷答應著,翻了個身,抱著月西樓的腰,輕微的鼾聲已經響起。
明月照滿樓,寒霜結紗窗,月西樓坐在床頭,看著身邊的佳人,一夜未眠。
之後的幾天,月西樓每時每刻都陪在玉清婷身邊,秦崢特意叫工匠做了一把輪椅,玉清婷去哪裡,月西樓也跟著去哪裡,雖然燕國氣候溫暖,但到底還是隆冬之際,見月西樓身體日漸虛弱,整日裡咳嗽不斷,玉清婷心疼不已,之後便不再到處亂轉,終日裡待在紫薇殿,守在月西樓床邊,給月西樓講笑話聽,每次西樓都會很配合地笑上一陣,只是沒笑一會兒便會咳起來,玉清婷嚇得再不敢給他講笑話,開始講故事聽。
玉清婷也曾問過虛月宮裡的人西樓到底得了什麼病,但他們也都不知道,問秦崢,秦崢說是風寒,月西樓身體本就弱,這些天天氣又偏冷,便一時好不了。
雖心裡有些疑惑,但她幾次摸脈的結果也確實只是風寒而已,玉清婷便漸漸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