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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納蘭見她真情流露,說話時眼眶溼潤,不似造假,甚是詫異感激,忙雙手托起她的作揖的手,謝道:“秋茗兄,何如行此大禮?不敢當。”

他的手指細長,若是到現代應該是彈鋼琴的好手,哎,有誰知道,就是這樣的手,它既能寫出家家爭唱的《飲水詞》,又能騎馬弓箭持刀護衛呢?只是這手掌傳來的溫度比起曹寅可算是冰冷了。真是個可憐人啊。李綺筠胡思亂想著,手被納蘭託掌心上,冰涼的氣息直入心扉,一時間竟滿頰飛紅,靦腆的不知該說些什麼。忙將手縮了回去,低頭怯怯地說道:“你們有事聊吧,我,先回屋了。”

納蘭見她閃出門後,笑著問曹寅:“不是說你這賢弟甚是玩劣,還給你惹了不少麻煩。我看很是靦腆啊?”

“嗯。確實有些蹊蹺。想是你名聲太大,把她給嚇到了。”曹寅一笑,掩飾了眼底的一抹失落。

“什麼名聲?”納蘭苦笑道:“子清,你是知我的,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曹寅聽罷也嘆了嘆氣,安慰道:“容若兄,你請命出宮辦差,我知道你的心思。但願,你能從此忘了她。”

“唉!從此傷春傷別,黃昏只對梨花。”

第一卷 第五章 身世

此時的李綺筠並沒走遠,而是靠在門廊上懊惱著自己剛才的冒失,“真是沒見過世面,人家衝你笑笑,就不敢說話了。跑什麼跑?多好機會啊!再多看一眼也是好的!唉!”

正嘆著氣,卻聽得裡面納蘭容若唸了那句傷心的詞,不由得想起歷史上關於他表妹進宮的傳聞。他與表妹自幼相好,青梅竹馬,可是表妹進宮選秀,成了康熙的妃子。這件事對他打擊很大,雖然只是野史上有記載,卻流傳甚廣。李綺筠本來不知這事是真是假,但聯絡到現在的歷史時間,他們倆的對話中,雖然都沒明說,卻是隱隱含著這方面的意思。“莫非他表妹的事情是真的?”想到這兒,她心中一酸,幾乎掉下淚來,原以為他只有喪妻之苦,原來初戀竟真是如此殘酷無情!唉!這樣的年輕才俊怎麼這麼命苦呢?

李綺筠垂頭喪氣的回到自己房間,雙手一撲,趴在床上“嚶嚶”的小聲哭著。上天安排她終於見到了自己的夢中情人,可是,想到他一生悽苦,中年殞命。而這一切,即將在未來的日子裡,真實的發生在自己眼前。她該怎麼辦呢?為什麼我不是個醫生?早知道要來這兒,當初我就應該學醫!在他生病的時候,救他脫離苦海!他是得什麼病死的?李綺筠邊哭邊思索著,卻怎麼也想不出。腦中漸漸的空白起來,她睡著了。

曹寅靜靜的坐在床邊,時而伸出手去用毛巾給她擦一擦額頭浸出的汗。經過這幾日的修養,她身上的外傷已經好多了,只是不知為什麼竟染上了風寒,發燒不止,有時還會胡言亂語,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話。大夫說她胸積鬱氣,傷及肝肺,她一向開朗頑皮,會有什麼心事鬱結呢?

他輕嘆一聲,低聲自語道:“綺筠,你快點好起來吧,哪怕你日日任性妄為,惹事生非,我也願意為你承擔一切,決不怪你。只要你能健康。”

“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李綺筠在夢中猶皺著眉,口中喃喃的念著。曹寅在旁卻聽得心中一驚,暗想:綺筠雖說是書香門第,也熟讀經書,但她一向最喜歡舞刀弄槍,很難安靜下來寫上幾篇詩文的。怎得在夢中竟能出口成章?卻見李綺筠艱難的翻了個身,口中續道:“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

一時間,曹寅聽得竟然呆住半晌。(筆者按,這首納蘭詞是悼念亡妻所作,這時候當然還沒有流傳。難怪曹寅沒聽過。)

“好渴!我要喝水。”不知什麼時候,李綺筠醒了過來,見曹寅正在發愣,伸手拽了拽他衣角。

“哦。好。”曹寅忙遞了杯茶給她,見她宛然一笑,心中也頓時清亮起來。“剛才睡著出了很多汗,應該退了燒了。你自己感覺如何?”

“嗯,好多了。”李綺筠笑笑,真的很感激曹寅能這麼細心的照顧自己。不管他是把自己當作了誰,她都應該報以桃李,坦誠相待。於是柔聲說道:“曹寅,我跟你說過,我不是你喜歡的李綺筠。我是來自……”

曹寅見她如此直白,面上一紅,忙搶過話說道:“我知道,你又要說自己是三百年以後的人。好了,綺筠。我相信你還不成嗎?”

“你真的相信了?”李綺筠興奮的拉住他的手,要知道她幾次醒來跟他說這事,他都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怎麼今天才提起,他就說信了?不管了,要知道,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裡有個知音多難得啊。“我跟你說,我來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