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太后一進來,就勃然怒斥。
兩人上前衝著太后行禮,然後請她坐下。
“母后,陳怡打殺劉銘之孫,朕不能不給劉大人一個說法。”
“說法?”太后大怒,“即使陳怡有錯,皇上就能這般的打殺怡哥兒?他心智有缺,皇上想必知道,如此公然打殺一個孩子,豈是我大周的風範?”
“母后……”
“皇上,哀家知道你為難,可是哀家這幾年事事都依著皇上,如今皇上就不能依著哀家一回?陳家長房可是隻有這麼一個孫兒,你要看著陳家斷子絕孫不成?”
“太后,老臣府中可是也只有這麼一個孫兒,請太后還老臣一個公道。”劉銘氣急攻心,差點沒有昏厥過去。
太后冷眼看著劉銘,道:“劉大人,人死不能復生,你難帶非要讓怡哥兒為你的孫兒償命,才心甘情願不成?”
劉銘身子劇烈的顫抖,太后如今說出這等話,他若是執意說要讓陳怡抵命,能不能成功另說,他的命算是會交代在這裡了,可是若不能為孫兒討回一個公道,他也是難以紓解心中的痛苦。
秦璇心中感慨,果然是權勢滔天,一句話可以斷人生死。
悄悄的扯了扯景千曜的衣袖,衝著他使了一個眼色。
景千曜其實在太后出現的時候,就知道這件事也只能這般的不了了之了,但是他心中對劉銘確實有愧。
“這件事先壓著,容後再說,劉大人先回去吧。”
劉銘面如土灰,與之相比,陳侯爺卻是滿面春光,起身上前和太后說的很是開懷。
秦璇對兩人行禮,說是要回宮,之後就在太后陰鷙的眼神裡,離開了勤政殿。
劉銘腳步踉蹌的離開勤政殿,幾乎是失魂落魄的往宮外去了。
他在朝為官三十多年,見慣了官場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見慣了官官相護,相互傾軋,身為當朝的二品大員,居然連自己的孫兒一個公道,都討不得,他回去如何面對家中的妻子和兒子,如何面對府中的下人。
這一想,頓時有種想要辭官隱退的想法。
雖說他是皇上的心腹,心中也明白皇上的苦處,卻真的是覺得心灰意冷。
“劉大人!”一道細微的聲音,喊住他的腳步。
劉銘回過神,就看到永祿正從後面快步追上來。
回身看著永祿,微微抱拳道:“祿公公!”
永祿側身避開,看著氣色暗淡萎靡的劉銘,苦笑道:“劉大人請節哀,皇上也有皇上的難處。”
“我知道!”只是知道,心中也是頗為失望的。
他的小孫兒可不是陳家那小子那般的不懂事,他讀書很用功,懂得道理也多,這一次無非就是和陳怡對了幾句嘴,就被陳怡一陣暴打,以至於後腦撞到山石上,當場不治身亡,要知道他可是他捧在手心裡的寶貝,他們劉家的希望。
永祿知道現在說什麼劉銘估計都聽不進去,但是還是想著辦成自家娘娘的事為重。
“劉大人請留步,皇后娘娘有請。”
“娘娘?找老臣有何事?”他不解。
“哎喲,這個咱家就不知道了,想必絕對不會是閒話家常,劉大人這邊請。”
劉銘想了兩秒後,點點頭道:“好,祿公公請帶路。”
棲鳳宮正殿,秦璇正在品茶,當看到跪在下面的劉銘時,心中是有些酸澀的。
對於他們來說,最大的痛苦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老臣參見皇后娘娘!”
“劉大人請起!”秦璇抬手示意他起身,然後指了指旁邊:“坐吧。”
“多謝娘娘!”
等宮婢給他上了茶水,秦璇才開口說道:“劉大人,皇上也想為劉大人主持公道,但是想必劉大人必定也心中有數,只要有太后在的一日,劉大人終將會是那個‘前車之鑑’,而不會是最後一個。”
“娘娘所言,老臣不明白。”劉銘為官數十載,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他是很清楚的。
秦璇勾唇輕笑:“劉大人明白,只是信不過本宮。”
“老臣不敢!”
她揮揮手,遣退了殿內的那些個下人,只留下永壽和永祿以及淳姑姑,才繼續道:“皇上雖說是大周的帝王,卻也是手中的權勢被幾位皇族王爺剝奪的所剩無幾,而今日之事,想必劉大人心裡明白,皇上的苦不會比大人少。今天劉大人為的只是自己的孫兒,而皇上念著的卻是大周的天下蒼生,孰輕孰重不言而喻,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