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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我說是黎源,不是黎耀,是黎源,我爹爹知道那時你哥哥是保正,就同意了,我死活不肯,他們就把我關起來,幾次尋死也是不能。後來我姐姐勸我,說嫁給你哥哥也是能看到你的,也總好過嫁給別人而看不到你。我就同意了。”

青晴聽了也吃了一驚,難怪他母親死前那麼說,‘小看了婚姻對他的影響’,原來始作俑者正是他們,但是他們為什麼這麼做呢?青晴一細想,就明白了,黎耀比黎源大十多歲,而且其貌不揚,無能無才,喪偶未娶,在他父母的觀念裡,長子必須要先娶。

而黎源有武藝在身,儀表堂堂,有膽有識,比他哥哥要強上許多,所以以後也不愁娶,那麼便暗渡陳倉,讓他哥哥娶了他的意中人,而對他卻說是阮家主動提出,圖他哥哥是個保正,真是懷疑當年的保正是怎麼當上的,那肯定也是跟他父親有關係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對他們應該是恨呢還是愛呢?怪不得黎源對他母親那般冷漠,他早知道了?只聽黎源道:“我哥哥確實是保正。你同意得也很快。”

阮香的頭搖得撥浪鼓一般,連道:“沒有,沒有,沒有,我若圖他是個保正,叫我天誅地滅。”黎源道:“不用起誓。我掐死的那個孩子,你不恨我就好。”

阮香激動地道:“那個孩子是嶽融他強暴了我,我初為人婦,實在不知那是他的孩子。那時你哥哥剛摔殘了腿,我出去買藥,路上就。。。那畜生就。。。幸好你殺了他。”

“這些年我總在你哥身上找你的影子,但是後來我才發現,那不過是我痴我傻,你是你,他是他,他身上怎麼可能有你的影子?”

“源哥?你,你還愛我嗎?”“以前,你不看我一眼,更不聽我說一句話,現在你終於肯聽我說了。”

黎源寒星般的眼睛,泛起了一層水殼,原來他也是有淚的,道:“這麼多年,我都在恨你,到頭來卻是我錯了。我太輕信了。。。”

“源哥,你帶我走吧,天大地大總有我們的容身之所。”阮香撲到黎源的身邊,仰頭熱烈地道。她小小的尖下頦抵在他的膝蓋上,他望著她自內心深處蕩起一絲溫柔,但與她的痴熱相比,顯然要遜色許多。

他雖然蒙著淚殼卻始終沒有任由它落下來。他扶起阮香,見她渾身溼透給她找件衣服披上,阮香甜蜜地靠在他的懷裡,柔聲道:“我這半生就是等你帶我走,我要和你一起走。”

黎源眼裡的那絲溫柔如燃盡的蠟燭,一點點地變小,熄滅了,回覆到眼裡的是理智,他用胳膊支開她的身體,叫了聲:“嫂嫂,”

阮香睜大眼睛,醒了一般,吟聲道:“你叫我什麼?”黎源忽然有些憔悴,道:“嫂嫂,無論當初怎樣,你都已成為了我的嫂嫂,我哥哥的媳婦,我三個侄兒的母親,就算今天解開這一切,我們仍是無法回到從前,所以,嫂嫂。。。”

阮香猛烈地搖頭,嘶啞地道:“不,這些年我不欠他們的,我只為等你啊,他們騙了我一生,什麼綱常倫理我不在乎,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難道三個孩子你也不在乎?他們並沒有欠你什麼?”

“我也是迫不得己生的他們,我給了他們生命,我不欠他們什麼。”她的眼中已經是那種猙獰的目光。

“嫂嫂,今天我能讓你進來,聽你說那些話,是因為我已經不再恨你,聽了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我便更加不恨你,反而覺得對不起你。”

“既覺得對不起我,就帶我走吧,”她燃起熾熱的火焰。黎源不答。

阮香閃著淚花,道:“這些年,你一直恨我,為什麼又不恨了?我不信,我給你倒酒,你喝完了酒,為什麼將杯子都捏碎了?那不是恨是什麼?”

“那是因為我確實不喜歡這個家,更不喜歡在一起吃飯,爹孃生前待我都是隔著一層,不象待大哥那般親切,所以很早我就不喜歡這個家,所以才去學武。嫂嫂,今天聽你說,又是爹孃從中用計,將你配與大哥,慶幸你不是嫌我是個武夫,也不是圖我哥哥是保正,那麼以前我們付出的感情誰都沒有錯,錯的是緣份,他們都已去世,再恨他們也無意義。”

他後退一步雙手抱拳:“嫂嫂,今日一片陰雲散開,令我心中大暢,自今日起在我心中真正認你是我嫂嫂。”

阮香眼睛紅紅地,不依不饒:“源哥?我掏心掏肺地跟你說這些,我冒雨跑來,渾身溼透,就是聽你說這些,聽你誠心誠意地叫我一聲“嫂嫂”?我再也不要做你的嫂嫂,我要你還當我是山崖上被狼圍住的那個阮香,聽你叫我‘香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