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寒梅,有的只是那一束斜照的白月光,有的只是黯然**的幽香。
清清的,淡淡的,一切都恍若隔世。
見他站那裡,她恬靜地走了過來,冰涼的指尖他眼角一滑:“哥哥,你怎麼哭了?是小雪讓你難過了嗎?”
他一把將她擁進懷裡,低低的聲音鋪散她的間:“哥哥沒有難過,有小雪,哥哥就不難過。”
“那你為什麼哭?”
“哥哥做了錯事。其實我想了很久,我一直以來都知道你要的是什麼,卻就是不肯給你,才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哥哥錯了。不是哥哥不想回頭,是已經無力回頭了。”
“哥哥沒有做錯事啊,哥哥不是壞人。”她碰起他的長,手心滑動,疑惑地問,“哥哥,為什麼小雪的頭是銀白色,哥哥的是淺綠色呢?”
“你隨了母皇,哥哥隨了父皇。”北辰染讓她坐腿上,擁著她就像擁著嬰兒,對她說起當年的事,
“很久很久以前,一個極為美麗的女子,有著一頭銀色的卷,名為赫連西靜,出訪凌天國時,狩獵場遇見了一個絕美的男子——南宮凌。兩人一見鍾情,定了終生,卻不能相守。”
☆、Chapter 85 我不走
“為什麼不能相守呢?愛情,不就該長相守嗎?”艾幼幼不解地眨眨眼。
“赫連西靜是鷹宇國的女皇,她的後宮都是男妃。父皇不會去做男妃。而南宮凌是凌天國的皇帝。母皇又不肯做妃子。他們都放不下身份和尊嚴,於是只能分手。但西靜回國的時候已經懷上了南宮凌的孩子。兩人天各一方,卻一直思念著彼此,依然暗往來。西靜誕下一對雙生子,女孩取名赫連幼幼,鷹宇國撫養,男孩取名南宮絕,凌天國撫養。”
“幼幼是你,你是妹妹,絕是哥哥,就是我。”北辰染指指自己的鼻尖。
“後來呢?”
“後來……”北辰染眸子一暗,“後來哥哥愛上了妹妹。”
一場大雪綿綿下了數日,漆黑的夜裡,她側身躺琉璃龍鳳榻上,身後空出足夠的位置,空的。
自從她神智顛三倒四,他便只是抱著她睡,就像抱著一個嬰兒。
他喜歡將臉她的後背上,她也能清晰地感覺到他昂起的慾念抵著她的股溝,蠢蠢欲動,這個時候他總會輕輕地下榻,也不掌燈,就黑暗用腳摸著鞋子,披一件大氅悄悄地出去,半個時辰後才又重回來。
她以為他是去找別的嬪妃,畢竟這個男人總是精力過於旺盛,直到那夜她口渴去喝水,才瞧見他一個人站雪地裡,躬下身子將雙手插冰雪,再掬起厚厚的積雪洗臉降溫。
窗外梅樹上的積雪被風一吹,就像一塊結滿冰碴的布猝然劈頭蓋臉地甩過來,連眼眶都被打得生疼,他整個人抖得還不如這單薄的雪片,不住地咳嗽。
單隻一個背影,好似蒼老了許多,瞧見就讓人心痛。
後來,他不再和她同床,她知道,他夜裡咳嗽得次數越來越多,是怕吵到她休息,怕她瞧見這樣的狼狽,畢竟他一直都那麼頂天立地,完美無敵。
她也不問,只是每次入睡榻上總給他留個位置,即便他不來,她想,許是習慣了,習慣而已。
今夜,呼嘯的北風格外大,似乎能將明日的太陽都吹走,讓這樣的漆黑永頭,耳畔隱約可以聽到遠處鐵蹄錚錚,兵器相交的聲音。
艾幼幼心一沉,伸手去撈床頭的大氅,手指都不住地微微顫抖,這一天,終還是來了。
北辰染趕到戀雪宮的時候,窗戶大敞,無數的雪片和梅花瓣被北風呼呼送進來,她就那麼站視窗,純白的狐裘上落了幾片銀線梅雪,彷彿是白色底子上綻放的暗花,像是等著什麼人。
“別站風口。”他走過去將窗戶關上,風雪好像一瞬間就停了。
她不言語,輕輕環住他的腰,他穿了一身銀黑色的輕甲,面頰上去有些涼,她將埋他胸口的面頰得深緊,生怕只要一鬆開,連這樣的涼意都再也觸不到了。
北辰染對身後的玄冥軒吩咐道:“送娘娘去獵場的西靜宮。”
她沉默片刻,閉上眼眸:“我不走。”
北辰染微微蹙眉:“玄冥軒,立刻帶她走,若途出了差錯,朕饒不了你。”
“娘娘……”玄冥軒催促了句,鳳靳羽已經帶兵攻入皇城了。
“我不走!我就要這裡。”她微微仰起臉。
她眼的堅定和固執,根本不像得了失魂症的人。有什麼能瞞得過他呢,這個女人當無法面對現實的時候,慣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