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來的低淡冷音,讓麥芽兒縮脖了下。轉過頭,見男人雙眼似冰稜般,直直的盯著她看。將出口的話兒,也因著他這一盯,哽在喉頭兒的再發不出聲。
心肝有些個顫的起了身,她轉回頭重看著已回神蹙眉的李空竹,“嫂,嫂子~”
“你先回!”李空竹別了眼已經進屋的趙君逸,儘量耐著性子的讓麥芽兒先走。
麥芽兒也看出了兩口子有問題,點了點頭,趕緊自凳子上起了身。
“對不住!”臨走之時,她再次的抹了把眼淚,說了這話後,趕緊低頭抖著心神的從男人身邊快速走過。
看著麥芽兒出了屋後,李空竹收回視線的重又開始喝起那碗梗米粥來。
被她無視的男人,無奈的在心中嘆息了聲。
提步過去,坐於剛麥芽兒坐下的位置,見女人輕蹙了眉尖,只當看不見的淡道“我出身于靖國將相之家,祖上隨靖國開國之君鄭文帝共同打下江山後,封忠勇侯,承世襲罔替……”
李空竹停了攪粥的手,轉眼看他時,見他亦是勾唇回看著她。
垂了眸,心頭兒因破洞而涼著的血,正開始在慢慢的回著溫。
男人不經意的伸著大掌來握了她的手,看著某處似陷入回憶般的緩緩道“靖國雖說不上太過富餘,但建國二百來年,世襲的幾代帝皇都還算勤政愛民,為著百姓能過好,也想出不少有利於農耕之事。而君家,因著是世襲的將相之家,在軍中亦是有著很高的威名。君家兒郎為顯忠君,亦為保國土安寧,世代都將妻室子女放於京中皇城腳下,而男子常年駐守邊關,從不越雷池一步。”
說到這,趙君逸握著女人的手緊了起來。
想著血洗一門老小的家仇,似在眼前重現一般,男人眼中開始出現嗜血的恨意。
女人見狀,趕緊安撫的拍了拍他的手。
似看出她眼中的擔憂,男人勾唇緩神,衝她露了個安心的眼神。既是決定要說,又豈會因著不願回想,而中途退縮?
“而如今的靖國皇帝,奢淫驕縱,好聽信饞言。為保帝位,既輕信九王給君家假造的通敵叛國之罪……”
彼時京都中的君家老小,甚至因著這一通叛國之罪,還未等到守邊的君家兒郎押解回京,就被先行的下了斬刑。
而他自已也是屬了那批押解回京的君家兒郎,當時,他們正行至半路,聽到這一訊息傳來時,祖父最先受不住的倒了下去。
叔伯們也因著這一變故,開始知道了九王的陰謀。
那時的君家,威望在軍中算得上是國之象徵,一些忠於君家的將領,在得知這一變故後,紛紛開始密謀著劫囚。
而九王也恰好算到了這一著,在他們成功劫囚之後,又來了招甕中捉鱉,將忠於君家的一干將領,趁此給一網打盡。
他是在那時被解救後,趁亂被叔伯們掩護逃走的。
本想著逃到臨國暫時躲避風頭,卻不想親衛中既出現了叛徒,其在趁人不備之時,殺光他身邊所有保他之人,且還趁此給他下了靖國皇室陰毒。
若不是他有所察的將毒給逼出一半,怕早已中招死去。
“不過,不死也不見得能好多少。”彼時講完身世的男人自嘲一笑,“我被追得跳崖尋死,活過來後,又瘸了腿。不是不能治,只是因著身中奇毒,又苦無門路,早已心灰意冷罷了。”
後來,她的出現,雖說有些意外,卻每一件意外都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要參與更多,參合的多了,自已也開始在慢慢的改變著,又重拾起那早已丟掉的信心。
而這份信心到來的同時,也讓他意外的救下崔九。意外的迎來了他的轉折之路。
男人說完看著女人,想著過往與她的種種意外,淡淡勾唇“不是不想與你圓了房……”
彼時的李空竹早已聽得呆住,看著他,滿臉是止不住的心疼。聽了這話,趕緊伸手止了他繼續的嘴。
紅著眼,將他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又一遍,隨又伸著手,情不自禁的撫上他那早已完好的左邊臉頰。
男人伸掌來握,卻不想女人卻又一個大力的向著他的懷抱撞去。緊攬他精瘦的腰身,埋於他的懷中,女人很是氣悶外加愧疚的脫口道“對不住!”
氣她自已的無理取鬧,同時又愧疚於自已逼他說出這事兒後,又令他重撕了遍傷口。
那種血洗滿門的家族仇恨,她雖沒有親身經歷過,可只要換位思考一下,就知了那是一種怎樣的撕心裂肺。
如今想想她以前做下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