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父皇不會告訴我。”蕭誠長嘆一口氣。
“王爺,王妃吉人自有天相,還請王爺寬心。”
田冠其實能明白段子卿為什麼非要對蕭誠保密,想要為難皇帝是個理由,可段子卿也怕蕭誠鬧起來。
段子卿至今也不敢確定蕭誠究竟對她用情多深,可心上人突然莫名其妙地被髮配邊疆,蕭誠總是要鬧上一陣,若清淺,興許過上一段時日他就會安分了,可若情深,蕭誠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段子卿也很想有個人能替她打抱不平,可局勢一旦向那個方向發展,那就不好收場了,畢竟不管是蕭誠還是段子鳴都沒有在長安城中站穩腳跟,他們的強大還都不足以跟皇帝抗衡,鬧起來必輸無疑。
段子卿也沒覺得這件事能瞞蕭誠多久,可只要過了那個當口,待蕭誠冷靜下來,事情就好辦多了。
聽到田冠這沒什麼作用的安慰,蕭誠睨了田冠一眼,轉身大步離開。
回到吳王府,蕭誠便將自己關進了猗月院,將所有下人都趕了出去,只一個人靜靜地躺在書房的榻上,段子卿總是喜歡趴在那上面看書,說是比坐著舒服。
要確認子卿是否安好其實很容易,只看段子鳴的眼神就夠了,不管段子鳴嘴上說著什麼,只要段子鳴的眼神是安定的,那子卿一定沒事,就是想通了這一點,他才突然覺得是子卿有意瞞他,可如田冠所言,子卿有什麼理由瞞著他?
怎麼都想不通,蕭誠心煩意亂,轉眼瞥見段子卿隨手放在榻邊的書,蕭誠就將書拿起來翻看,可才翻了幾頁,就有一張小紙條從書頁裡掉了出來。
蕭誠一愣,騰地坐了起來,撿起自己身上的紙條就看到那上面寫了一行小字:君心已定,戒驕戒躁。
蕭誠完全不在意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小心地捏著這張字條就奔到了段子卿的書案前,亂翻一氣才找出段子卿之前打發時間抄寫的一張心經,緊張地比對著字跡。
是子卿寫的……是子卿寫的!
確定了這一點,蕭誠突然鬆了口氣,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坐了半晌,突然咧開嘴傻笑。
整個人都安定了下來,蕭誠這才琢磨起段子卿留下的這句話。
戒驕戒躁這句話很好懂,多半是子卿對他的告誡,可這前半句話就耐人尋味了。
這世上能被稱為“君”的除了父皇不作他想,可父皇在心中的決定是什麼?子卿就是為了這事才離京的?
父皇的決定……能叫子卿特地告誡他的一個決定……
蕭誠的眼神突然一凜,趕忙燃起桌邊的蠟燭,將那張字條燒了個乾淨。
“王爺,”胥仁輕輕敲響了書房的門,“趙公公來了。”
“馬上來,”熄滅燭火,蕭誠離開了書房,“他親自來送賞?”
“是。”胥仁垂著頭,神情有些微妙。
注意到胥仁的異常,蕭誠問道:“怎麼了?他送了什麼過來?”
“這個……”胥仁都不敢看蕭誠一眼,“是……是一個女人。”
蕭誠向前的腳步倏地頓住,驚詫地看著胥仁:“女人?打發走!”
父皇這又是什麼意思?
“王爺,”見蕭誠又要回到書房裡去,胥仁趕忙叫住蕭誠,“那人……那女人……王爺還是出去看看吧。”
這人早不來晚不來,怎麼偏偏這會兒出現了?
看了胥仁一眼,蕭誠還是往萬潯堂走去。
若不是什麼特別的人,胥仁不會攔他。父皇送來的女人……會是誰?
☆、第 94 章
“老奴請王爺安。”萬潯堂裡,趙康一見到蕭誠就笑呵呵地行了個禮,另外還有一個女人在趙康身後盈盈福身,但這女人垂著頭,叫人看不清長相,只覺得是個婉順的女人。
“趙公公免禮,”蕭誠虛扶一把,“不知趙公公親自來一趟是為了什麼事?可是父皇又有吩咐?”
“沒有沒有,”趙康連忙擺手,“聖人心疼王爺這一趟南下受了苦,一直唸叨著要讓王爺好好歇歇。這不先前聖人在早朝上說了要賞王爺,老奴是來送賞的。”
“送賞?”蕭誠故作不懂地向趙康身後張望一番,“趙公公空手而來,難不成父皇只是誇了本王幾句?”
“王爺真是愛說笑!”嘿嘿一笑,趙康便將身後的女人引到身前來,“這才是聖人賞給王爺的。快,給王爺請安。”
那女人眉目含春地瞄了蕭誠一眼,然後才福下身去,聲音甜美道:“奴妾徐青素請王爺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