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杞城冷笑一聲,面沉如水:“愛妃的腦子何時變得如此聰明瞭?你知道就好,所謂公道差不多就行。這件事沒有你想的這麼簡單,無需多管閒事。”
這件事真的與自己無關嗎?
林鸞織心底暗暗嘆氣,似乎多嘴了,便放柔了聲音:“臣妾的腦子其實並不好使,只是覺得要不然皇上怎麼會放任你的妃子在宮外胡鬧。想來臣妾雖魯莽,還是有些用處的。”
“你以為朕在利用你嗎?”顧杞城忽然側首,冷冷地盯著她,下一瞬猛地攥住林鸞織的右手,不復之前的暖意,“朕其實更想知道你要來查此事的真正目的。”
林鸞織的心一下子狂跳起來,顧杞城發現什麼了嗎?
可是沒有足夠的時間讓她細思,她只能一臉的疼意:“皇上,好疼。臣妾不過是想討娘娘歡心而已,你也知道娘娘尋常並不待見人。可是與臣妾倒是投緣,臣妾只想報答而已。”
提起鍾芮曦,顧杞城只覺得莫名煩躁。
他放開她的手,審視著林鸞織有些煞白的臉,沉聲道:“罷了,你自己小心些。沒事別和男人說話,葉寒枝是個危險人物。”
說完,開啟艙門徑直離去。
林鸞織一時呆呆地站在原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剛剛顧杞城說什麼了?他已經見過葉寒枝了?什麼時候?有沒有認出葉寒枝就是宋歸珣?
帶著胡思亂想回到凌江閣,鎖煙已等候多時。
“你的意思是凌江閣創立已有三十餘年?十年前葉寒枝就已經接手了?”聽完鎖煙打聽來的訊息,林鸞織兩道好看的眉毛便擰在了一起。
“奴婢這一整天都在閣中閒逛,還花了主子不少銀子呢。打聽來的訊息就是這樣的。只是閣主日理萬積,前些年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不過這兩年呆在閣中的時間多起來了,據說是看上了一個煙花女子。”
煙花女子?迴雪姑娘?所以那次葉寒枝才會出現在墨色裡?
這番說詞在別人看來似乎毫無破綻。
可是林鸞織前思後慮似乎就能串連起來了。宋歸珣在鍾府的時候,也有外出的時候,但每一次時間並不會很長。這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時候?
假死之後自然不能再呆在鍾府,所以才回到凌江閣,而回雪姑娘則是最好的藉口。
看來,這些年凌江閣一直有人替他打理著。
但是問題來了,宋歸珣為何要假死?只是為了要讓自己恨顧杞城嗎?用一個假死毀了自己,就是對這些年兄妹情最好的報復嗎?
夢裡沒有答案,只有殘月,慘淡淡地照了一地。
隔了一天,林鸞織剛用過午膳,就聽說趙彪趙管事來負荊請罪了。
趙彪一進門,放下手中的大盒子,對林鸞織拱了拱手:“林姑娘,老子來給你請罪了。”
林鸞織坐在上首,瞄了一眼趙彪,滿臉大鬍子,眼睛卻很小,眯著眼讓人感覺極不舒服。
原來就是上次在墨色裡葉寒枝身邊的侍從。
“不知趙管事請什麼罪?”林鸞織淡淡開口問道。
趙彪嘿嘿笑了兩聲,近前幾步,明目張膽地盯著林鸞織:“林姑娘果然是個美人兒。他們吹得天花亂墜,老子本來還不信呢。現在一瞧,嘖嘖。”
“放肆,”邊上的鎖煙一聲怒喝,“趙管事有事說事,別沒了規矩。”
趙彪摸了摸大鬍子,自己尋了個位置,這才慢條斯理地說道:“都怪老子底下幾個沒用的屬下。上次不過開個玩笑,說咱們貴妃娘娘是天底下最漂亮的美人。他們幾個不知死活的居然動了歪腦筋,異想天開地想把貴妃娘娘送給閣主,以討閣主歡心。誰知道錯抓了姑娘你,還請姑娘介諒。”
“介諒?”這一般說辭不由讓林鸞織冷了臉,“趙管事的意思是,如果綁的是貴妃娘娘就不用介諒了,是嗎?”
其實在看見葉寒枝的那一刻,綁架貴妃娘娘這事都無須過多解釋。不管葉寒枝也沒有參與,宋歸珣活著的這個事實已經勝過了一切。
只不過回去要有個交待才賴了幾天,不過眼前這個趙管事算什麼東西,敢如此說話。
趙彪擺了擺手,起身走到進門後放的盒子面前,很詭異地笑了笑:“哪裡的話?老子不是特地請罪來了嘛;都在這個盒子裡了。”
他將盒子轉了個方向,然後“啪”地一下開啟。
血淋淋的一個人頭。
鎖煙沒忍住,“哇”得一下就吐了出來。
林鸞織只覺得剛吃的早